吳邪最終還是沒能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以至於大張哥變得如此反常。
他當然看不出來,小三爺最熟悉的,莫過於與他們一起隱居雨村的大張哥。
而這位所有記憶都已經恢複健全的悶油瓶,無論心中有什麼樣的想法,他都能擺出一副雷打不動的平淡,不會讓任何人窺見一星半點的心思。
哪怕這個人,是吳邪。
也尤其是,吳峫。
百歲老人,當然也有他的顧慮和擔憂,也因此,他會將一切藏匿的很好。
張起欞一開始就不是個少言寡語的啞巴,進入西王母宮隕玉之前的張起欞,腦子裡的東西很少,也不記得多少身上背負著的沉重又繁雜令人不得安寧的過往和責任。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在西沙海底對吳峫講述自己記憶中的故事,在塔爾木斯多的篝火前自我剖白。
他是願意多說幾個字,情緒也會有所波動和表露的,隻是當時那會兒的小三爺,滿腦子都在找尋自己想要的答案,等他回過神來,悶油瓶已經進化的更悶了,他喪失了千載難逢的探索機會。
後來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他們中間已經隔了一扇青銅門和漫長的十年。
所以,哪怕是重生的邪帝,也無法對張家族長如今這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驚悚狀態有所定論。
因為他根本沒見過。
但吳小佛爺也不糾結,他一個月還能有三十一天不痛快,人張起欞這麼大歲數了,偶爾發個老年癡癲怎麼了。
怎麼了?!
也是,連小哥自己都不清楚的狀況,小三爺怎麼可能明白。
於是這件事很痛快的被拋到了腦後。
惦記著胖子和老癢,他們並沒有在原地耽擱太久,等收拾妥當了墜在大張哥後頭屁顛屁顛的往前走。
沒有和黎蔟一起時看起來穩重可靠,完全就是一副狗仗人——
算了。
說他他又不高興。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相隔太遠,王月半幾乎是看到痕跡的瞬間就示意悶油瓶先行一步去找,也完全是出於對小三爺本能的保護。
吳峫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胖媽媽不確定他對於身邊這另一位與大花完全不同,一問三不知的“素人”發小,到底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但以他對小天真的了解,這小子一定不希望牽扯更多的人陷入囹圇。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
隻是等吳峫和小哥與他們彙合,就看見這倆心大的坐在溪邊兒,點了堆篝火一人抱著一條魚翻來覆去的烤。
胖子嘴裡還叭叭呢:“要是天真在就好了,他身上帶了好多秘製調料,老子這些天吃乾糧吃的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我這一身的膘可遭了了大罪了。”
吳峫的腳步滯了一瞬,臉色有些微妙。這絕對是他兄弟,親生的,他和小哥兩個大活人居然還不如一條魚來的要緊。
“調料?下下下鬥不帶裝備帶帶調料?老吳這這鬥正正正經嗎?聽聽著就就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