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去了秦嶺又發生了什麼。”
小三爺將喉嚨中的酸澀壓下,問出了一個自認為或許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
“我,我不記得了。”
解子揚神色忽的一滯,眸光猶疑茫然起來,
吳峫心中暗歎,果然。
青銅樹的力量隨著時間和空間被漸漸淡化,而複製人的記憶也會隨之逐漸消泯。
“不記得了?!哥們你鬨呢,這麼重要的事你說你不記得了!?你可真是天真的好兄弟啊,一個不記得一個想不起來。”
不用看,這滿是揶揄的連損帶笑,一定是出自摸金小王子沒跑了。
“這這這可不是我的錯,醫生說我這是創創——創傷性應激障礙,是遇到過於可怕的事情,大腦封封封閉自我保護,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看見了啥,居然能能能讓老子變成這樣,簡直是土土匪和蠻夷都想不到。”
“那個詞他媽的叫匪夷所思。”小三爺捏了捏眉心,一個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都都一樣!”
狗屁,到底哪裡一樣了。吳峫無語,但他懶得說。
話音落地,王月半吭哧吭哧靠向小三爺肩膀笑半天,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下脈腕,不著痕跡的與張起欞對視了一眼。
可怕的,危險嗎,看來會有點棘手啊。
小三爺從不願以最深的城府揣測他人,更彆說身邊這幾位生死之交。
因此也就對他們各懷的心事一無所知。
他隻是巧妙又自然的岔開話題,不欲在失憶的事情上多做詢問。
以解子揚的腦容量,他們再多問幾句,他自己就要編不下去了。
算了吧。
“三年前你是被抓了,那內個江西人呢。”關於他的問不出來,關於彆人的總能知道些什麼。
“嗐,老吳,你你你以為我是怎麼被抓的,那狗雜種連秦嶺都沒出的去,又倒黴的要死趕上漫山遍野的全是條子。什麼特種部隊軍營士兵都在山裡翻,不知道翻個什麼勁兒,就恨恨恨不得把這山都翻個底朝天。”
“然後內二逼就被被——被抓了。”
老癢眼神陰狠,滿臉的晦氣,側頭啐了一口。
直到這一刻,這故事聽的,王月半越聽越不對勁,耳熟得很,可他也不聲張,就靜靜地等著人往下說。
“聽審訊我的警察提提了一嘴,這蠢貨抓到他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嘴裡嘰裡呱啦不不不——停地念叨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什麼王八了長蟲了,又是是是什麼塔的。”
解子揚似乎越說越氣,可又毫無辦法,隻好叼著吳峫塞給他的黃鶴樓惡狠狠的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