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幾步,似是忽然想到什麼一般,提刀的手腕輕抖,鋒銳的刀身緩緩滑出,卻未完全出鞘露出手掌長短的刀刃,
小哥低垂了眉眼,神色淡然的在左手掌心劃出了個口子。
黑金古刀過分鋒利,悶油瓶好似也根本沒有下手要輕點兒的打算。
幾乎是眨眼之間,汩汩流出的血液從皮肉裂縫中湧出浸染了大半個掌心,蜿蜒至指尖滴落到地麵。
濃重的血腥味兒,開始隨著飄搖的風雨,向四周瘋狂的溢散。
既然他找不到吳峫,
那就讓吳峫自己來找他。
隻是大張哥沒有注意到,當他的血液散落進泥土之間,身邊的情境,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又難以察覺的變化。
依然是這片山林,依然在下雨,卻仿佛,有哪裡改變了。
林間開始飄起絲絲縷縷的白霧,在這種陰暗的氛圍之中,經手電的光線一照,森然的寒氣從尾椎直達天靈蓋兒。
但顯然,張家族長不在此列。
他穿著一身與吳峫同款的衝鋒衣套裝,遍體的黑色,幾近與夜晚融為一體,隻有手心的傷口和身上黃色的泥濘雨滴,宣告著主人的不平靜。
不知過去了多久,倏而一刻,一陣雜亂的交談聲傳進了耳朵。
說是雜亂,隻是被雨聲掩蓋,從而使得聲音微弱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張起欞神色一動,瞬間關掉了手中的光源反手插在了後腰的帶扣,而後壓低聲音緩步上前。
離得近了才恍然驚覺交談的聲音,不管哪一個都有些熟悉。
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吳峫,我知道你怪我,怪張家,但我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的吳峫,我們早就沒了從前翻雲覆雨手眼通天的能力,我們——】
那個聲音帶著憤怒,又夾雜著幾分歉疚和難以察覺的哽咽。
可話未說完,就被另一道帶著嘲諷和無儘悲涼的沙啞嗓音打斷。
《哎你有病吧,張家的事兒你跟我說什麼,這裡可沒人姓張。》
張起欞以離他們最近的樹作為掩體,連呼吸都壓得悄無聲息。
隻是聽了這個對話神色微怔,眼底罕見的起了一絲波瀾,
吳峫?那個喑啞的嗓音居然是吳峫?
這樣熟悉張家?對方又是誰?
悶油瓶翻身上了臨近的大樹,這種情況之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隨後,他定睛望向那二人所在的位置,借著對方手中發光的玻璃瓶,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們的麵容,
那是兩張長得差不多的臉,
其中一人脖子上,有條宛若蜈蚣的醜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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