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張家基地被炸死傷大半,西部檔案館一夜坍塌焚毀,11號倉庫看守重地大麵積傷亡失竊,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
邪帝眼皮都沒抬,聲音懶散回答的風輕雲淡,音色沒有絲毫的起伏。
【所以,也是你,把倉庫裡張啟山鎮壓的危險邪異物品帶出來,寄給了張家僅存的情報點和京城所有參與清洗的官員。】
《是我。》
聽到對方如數家珍一般細說他乾過的“偉業”,邪帝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輕笑。
他輕抬眼瞼看向麵前與自己一樣的臉,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滿懷惡意的戲謔,
《還有汪家新基地裡那些死的七零八落的孩子,網絡上瘋傳的關於張家汪家九門和它的恩怨嘴臉的揭露,關於那些墓穴與長生攛掇著人去挖墳的秘密,都是我乾的。》
《可是,張海客,那又如何?》
邪帝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曾經澄澈明亮的眼睛看向對方,滿臉都是做作的燦爛與無辜。
《是我乾的,那又如何?你要殺了我嗎?》
《張家不需要背負所謂的命運,解雨臣不會被家族所困鬱鬱一生,黑瞎子也不會從草原的海東青成為籠中的鳥雀,秀秀再也不用勞心勞力的撐起一個對她並不忠誠的家族,還有黎蔟,胖子這些人,再也不用陪我提心吊膽。》
《而汪家和它們,也得到了想要的長生不是嗎。》
《這不好嗎?》
《不好嗎張海客?》
邪帝一連問了好幾遍,看著張海客難看的臉色突兀的笑出聲,而後抱著懷裡的罐子壓低了聲音,滿臉神經質的雀躍,
《你不會要問我為什麼吧?》
張海客沒有問,他隻是漠然的盯著麵前早已被某種邪異力量浸透的吳峫,透過這張臉似乎依稀看到了過去天真無邪的影子。
他不是生氣他的所作所為,
他,
他隻是在自責,在悲傷。
一個活在泥潭的影子,在暗處窺伺著原身看了無數年,看著他光芒萬丈溫暖了所有人,
那的確不是他的陽光,但不可否認,也曾有過一刻,真切的照在他身上。
他能理解小官兒,能理解黑瞎子解雨辰會無條件站在他身邊。
但,他永遠無法像他們一樣,成為能護著小三爺的其中一人。
邪帝不知道張海客在想些什麼,可仿佛也沒有想要他真的應聲,而是自顧自歇斯底裡的大笑。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
《隻不過是因為好玩兒罷了。》
【醒一醒吧,他們已經死了。】
張海客神色有些萎靡,說出這話的時候閉了閉眼滿臉都是疲憊,他身旁的笑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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