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可能放棄。
既然這樣,再多的勸解也是耳旁風。
張起靈沒說話,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張年輕清雋的臉龐。
沒有憔悴的病態和歇斯底裡,沒有通紅含恨的雙眼,頸上沒有異常刺眼的傷疤。
雙眸澄澈,顯得那樣年輕健康富有活力。
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沒有回藥棚,吳峫牽著小哥的手腕,將他帶進了有些狹隘卻五臟六腑俱全的小玻璃屋。
上一次兩人一起進來,還是在南海的船上。
那時候,可不怎麼愉快。
屋子裡的小桌子被收了起來,隻放了一張柔軟寬敞的大床,張起欞換掉了滿是雨水泥濘的褲子,光著膀子坐在床邊,烏發上的水珠一滴滴落入頸項,越過肌理線條優美卻不誇張的胸腹向著腰際蔓延。
精瘦的腰身和俊逸的臉龐,乍一看誰也不會把他和能擰斷血屍海猴子脖子的猛人聯係到一塊兒。
吳峫蹲在角落裡翻騰些什麼,在有些暗淡的燈光裡,像是半沉入地獄的恐怖夢境。
悶油瓶眉尖一簇忍不住繃緊了下頜。
小三爺目光投向他時微妙一頓,若無其事的搬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
手上的臟汙洗澡時用熱水處理過了,卻還是有猩紅溫熱的鮮血從傷口中滲出,在蒼白勁瘦的手指上蜿蜒,產生了一種殘酷又妖異的視覺衝擊。
某種詭異的渴望和饑餓開始在吳小狗體內奔騰,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這骨頭香的有點太過了。
他算是理解了書裡餓了十多天的人看到肉是一種什麼感覺。
悶油瓶一直很沉默,眼神裡透露出的東西,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走丟能闡述的。
因此單純的認錯,意義不大。
“我不該不聲不響的就失蹤,下次不會了。”邪帝的話,聽聽就好了,彆太較真,這樣的下次不會了,他不知道說過多少回。
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隻是等他追隨著幾道模糊的影子進到這片林子裡,卻一切都消失了,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那一瞬間隻是他眼花,他不甘心,走了很久,恍然發覺自己迷了路。
很奇怪,他的方向感一向不差,記性也很好,卻似乎在一片迷宮裡兜兜轉轉怎麼也走不出去。
直到聞見那股令他難以抑製饑餓的血液香甜。
然後在這裡,看見了呆愣的張起欞。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