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聽到【沒時間了】這幾個字眼,吳小佛爺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自己憋死。
等順著大張哥的眼神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仿佛被什麼堵住的嗓子眼兒才忽然有所緩解。
這也不能怪他,他對這句話真的有著濃重的心理陰影,
在漫長的歲月和仿若無儘的癲狂等待裡,這個心理障礙逐漸轉化成了另一種精神疾病——創傷應激障礙綜合征,也就是俗稱的,ptsd。
隻要聽到類似得話,他就會條件反射的應激,最嚴重的時候,在福建雨村最初的那幾年,他甚至見不得張起欞看時間撕日曆。
因此當年胖子拉著他們要去電影院看什麼鋼鐵俠係列的時候,他對那個沒有戰甲就沒有安全感,不斷的憂慮未來會遭遇的危險無法入眠精神敏感容易被刺激的角色產生了共鳴。
隻有不斷的思考,不斷地未雨綢繆,不斷地確定自己所在意的東西並沒有遭到傷害,才能讓他們感到一絲安寧。
可鋼鐵俠直到死才被他的親人朋友理解認同。
某種意義上,他比他幸運的多。
這些思緒說來繁雜,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因此,當看到劃痕被淹蓋,意識到這裡的水位在上升之後,邪帝幾乎是瞬間就敲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測。
哲羅鮭這種巨型淡水魚,不可能生存在死水裡,水位上升,意味著這裡一定與另一條水源相連,
而此處能夠養活哲羅鮭的淡水,隻有嘉陵江和它的分支。
甚至,根本不會是那些沿著岩層縫隙滲透下去,在地底深處積聚起來終年不見陽光的地下暗河。
水很快沒過胸膛開始爬向脖頸,驟然增大的水量造成的浮力讓他們幾近是在用腳尖抵著地麵才能勉強不亂飄。
水流速度堪稱猛烈,否則這種長度的石室,就算開啟了彙流口,也不會這樣迅速。
就好像他們觸發的機關,不隻是眼前降落的斷龍石。
“娘的,還好胖爺我長了身肥膘,不然這水漲那麼快,老子站都站不住,天真以後可不能再讓我減肥了。”
胖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手裡的探照燈遞給小三爺收起來,每個人都拿上了頭戴式照明燈。
邪帝摸著青色底子混雜著細碎白色的牆麵,頭也沒回,“得嘞胖爺,你的命是命,背你的我們都是牛馬唄。”
摸金小王子的眼神漂移了一瞬,假裝自己沒聽見,轉過頭開始關心起另一邊同樣摸牆的張起欞。
“小哥你可得悠著點兒,這水淹上去,最先看不見頭頂的就是你。”
這話一出,石室裡為之一靜,忽然之間,快要被水淹死在狹隘山底的恐懼都散了個乾淨,被另一種詭異的令人脊背發涼的感覺所替代。
這裡唯一一個剛剛一米八的悶油瓶動作倏然停頓了一瞬,握著黑金古刀的手似乎緊了緊,卻沒有轉身。
吳邪倒吸了一口氣,眼珠子瞪得溜圓,對著王月半比了比大拇指。
我的胖,你是真的勇。
他真的懷疑小哥沒有轉身,是怕自己忍不住一刀把胖子劈成兩半。
老癢沒笑出聲,但隔著幾米遠都能清晰的看見他壓不下去的嘴角。
下一刻,胖媽媽似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
菊花一緊,滿臉木然的朝著小天真一點一點用狗刨式挪了過去。
“那什麼,這雷管要是不開,咱用石門把它炸開得了。”
這一瞬間小三爺很想笑,根本緊張不起來,就是死可能也咧著大嘴屍僵。
但漏風的皮夾克,偶爾也會有點良心。
小三爺沒有揭穿胖媽媽的慫樣兒,
“不行,那落下來的石牆叫做斷龍石,是古代帝王陵寢、高士墓穴的護陵壁,一旦陵寢完工,就會有人放下斷龍石。這玩意兒重達千斤,炸開它之前我們自己有沒有命都是問題,雷管你就彆想了,咱斯文點成嗎。”
炸開的衝擊波是一次危險,就算炸開了,在山體內部這麼大的動靜,坍塌下來的石頭彆說砸死,就是卡也能把他們耗死。
“嘖,這群狗日的,連嗝屁了都這麼大費周章。”
諸葛肥龍果然是世界上最會自我調劑的人,剛才的烏龍他轉頭就已經忘了,開始真的順著吳峫的推論去思考解決眼前的困境。
而此時,水已經開始淹沒下巴,王月半不小心嗆了口水,開始伸長了脖子朝天仰起頭。
“既然這水水——水越來越多,這附近一定有進水口,不然我們往深處找找,從從、源頭試著往外出。”
解子揚湊過來粗暴的拎了一把王月半,對著吳峫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剛也想到了這點,但是,”
小三爺歎了口氣,拿出倆半臉式矽膠浮潛麵罩扣到兩人臉上才指著身旁的岩壁繼續道,
“你們看,這牆底色是青的,但上麵布滿了白色紫色的塊狀斑,還有綠黑色的條痕,隱隱的泛著金屬光澤,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這應該是個正在被挖掘因意外中止的青銅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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