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缺把人家弄死了不算,隨手扔了屍體還要埋汰一句:
“這玩意兒怎麼跟西王母似的,哪兒哪兒都能看見,我說這牆上的洞和那股腥味兒哪兒來的,敢情是這東西的巢穴,好臭。”
就是不知道靠什麼活下來的,這又看不見其他活物,但隻要野雞脖子能繁衍,就說明這裡一定有其他路。
“你以為這是誰建的,人家的地盤人家自己還不能養點兒東西了,你家住太平洋啊。”
黎蔟斜眼睨他,順手拔下腰後的十年反握在手裡,剛那個措手不及的情況著實丟人,都是因為這神經病在眼前攪合,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把戒備丟到十萬八千裡開外。
“臭小子給你牛逼壞了是嗎,你能不能管管自己的爪子,啥玩意兒你都要摸一下,又是屎又是樹葉又是蛇的,你是有異物接觸饑渴症嗎?黎七爺?”
這回小三爺可沒有放過自家好大兒,逮住話頭就是一頓叭叭,一邊說一邊劃開掌心在他身上拍了幾把留下綠色的血跡,說完了還不忘加一句讓人頭皮發麻的中二敬語。
張起靈眼眸微眯看向他的掌心,防不住,根本防不住小孩兒作死的意圖。
小狼崽子不吭氣兒了,以前彆人叫的時候不覺得,可從吳邪嘴裡聽到這句黎七爺,有一種光著屁股裸奔的荒謬感,腦仁疼,明智的選擇暫避鋒芒。
看著四周不再對他齜牙咧嘴嘶嘶嘶的野雞脖子,黎嬌嬌帶著幾分惡劣還主動向前走了幾步,結果無一例外的對他避如蛇蠍。
邪帝吧嗒吧嗒一大堆,又往悶油瓶身上抹了幾下,重點照顧了一下他的瓶蓋,抬頭就瞧見這老小子的視線從他手心的傷口移到他的臉上,意味深長的盯著他瞧,
吳小狗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眼神的意思,【你以為你自己很省心嗎?】
嘖,吳小佛爺撓了撓下巴,怎麼突然感覺自己的耳朵不太好使了,他看不見。
裝傻充愣低眉順眼的拿出繃帶耍無賴要人幫忙纏,可不知怎麼的,餘光看見那棵枯死隻剩空殼的老樹,思緒停頓了一瞬,
下一秒,他還是走上前緩緩伸手將一串串血珠滴在了粗壯的枝乾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就付諸行動了。
隨著他的靠近,擰巴在樹上的蛇群爭先恐後的扭動身子四散逃竄,像是看見了什麼天敵。
“會有用嗎?”雖然話是這麼問,可在場的人都清楚,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隻是黎蔟的語氣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了幾分希冀。
小狼崽子已經明白他們看到的盛景或許是很久之前的歲月留下的一段影像,但依舊帶給他極大的震撼。
總有一些風景和生命,是人類的想象到達不了的地方,那裡被歲月刻滿了震撼人心的故事。
“朱雀說我的身體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能量太強一般的生命體承受不了,但這棵樹,看起來可不一般。至於能不能活,看它自己的造化吧。”
畢竟看起來已經死了不短的時日。
但一點血的事兒,活了就當賺了,活不了也沒什麼損失。
等到手心的傷口開始愈合再也擠不出血液,連繃帶也省了,吳邪狀似無意的輕輕撫摸了一下傷口表皮的紋路,他最近身上的變化越來越明顯,就好像,在無時無刻的提醒他,
沒有時間了。
這些思緒在腦中一閃而過,再抬起頭時臉色如舊,仿佛他還是那個天真無邪一往無前的吳小狗。
“這王八,就是老癢那位瘋了的江西老表嘴裡的石頭大鱉了吧,總算見著了,真是讓人好找啊朋友。”
吳邪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感歎的拍了拍石雕,很難分清他是在說這王八,還是在說彆的什麼東西。
這石像加上底座也足有一米多高,頭尾寬度差不多兩米,看上去很沉重很有質感,做工很精細估摸著重量有個幾噸,龜背上每一片大小不一的不規則紋路都很清晰明確。
說是王八,但其實心裡都清楚這玩意兒就是玄武,因為它身上還纏繞著一隻大張著嘴齜著毒牙的蛇,儼然一副下一秒就要撲人的樣子。
“玄冥,玄武聽上去真像一對難兄難弟。”
一旁的黎蔟好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臉色極臭。
“到了人家的地盤兒就悠著點,秦嶺地邪,小心一語成讖,黎蔟。”
小三爺眉目一戾,胖子在海底墓的遭遇就是最好的反麵教材。
吳小佛爺自認承受的已經足夠,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遭遇再給他“錦上添花”。
“知道了。”難得的,吳小毛像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哪怕神色不耐煩也依舊做出了回應。
“吳邪,玄武內部有機關。”
大張哥在石像周圍用發丘指摸了一圈,摸到另一側背麵的龜甲時,忽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小三爺微微勾起唇角,真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就知道,他的前路不可能這麼簡單到達終點。
有機關最好,省的還要他們找,找不著還得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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