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的家屬想了些什麼,現在的小三爺是顧不上了,實際年齡早就近百的哭包在此時似乎完全放棄了形象和臉麵,
足足抱著人嚎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嚎的嗓子都喑啞的發不出聲音,才漸漸老實下來,靠在便宜師父懷裡昏睡了過去。
都多少天不吃不喝不睡覺了,身體虧空虛耗,情緒又大起大落,早該到極限了。
隻是不知道怎麼的,哪怕意識不清也攥著黑瞎子衣角不肯鬆手,誰來都沒用,多扒拉兩下皺起眉頭就要醒,沒辦法,黑爺隻能把人背起來六個人輕聲交談著,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這種事黑爺一點也不陌生,在古潼京沒少乾,時隔不知多久再次做起來還是格外的駕輕就熟,吳邪骨架子小,體脂率也不高,背起來輕飄飄的,這種體質,乾起架來其實很吃虧。
南瞎其實能理解吳邪突然的崩潰和失態,就像漆黑無儘的深淵裡一個人盲目走了許久,倏而一刻,前方忽的出現了一點微光。
哪怕這束光看起來並不那麼燦爛正經,比起深淵更讓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但對於內心孤寂像無根浮萍,又屢受挫敗痛苦的吳小佛爺而言,這他爹的就是一坨屎,他也敢抓一把嘗嘗鹹淡。
再艱難再痛苦他也能熬,但要是突然有人問他疼不疼,他就繃不住了,所有的小孩兒都一樣。
畢竟,兄弟們全在身邊,可隻有自己一個人記得曾經的崎嶇坎坷和波瀾壯闊,無人能與之共鳴,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還好,不算太遭,這一次小三爺的運氣總算沒有全點在開棺起屍的邪門兒上,
算了,倒也彆言之過早。
他和花兒爺跟隨血玉盒指引,找到了岩漿下的祖地,不隻讓他全了血脈,還喚醒了過去的記憶。
當然,和黎蔟不一樣,他更傾向於這是朱雀僅有的私心。因為同樣已經是完全體的玄武繼承者王月半,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一絲記憶變動的征兆。
時間越來越緊,這點子雞毛蒜皮的小事其實並不值一提,反正,無論有沒有記憶,他們都會陪著吳邪赴湯蹈火生死與共。
嘖,這種話,光是想想就肉麻的要死,他們居然還要去做,這也太可怕了~
不過,真是好久不見,沒他帥也沒他命硬的大家。
黑瞎子搖頭失笑,偏頭看著曾經叱吒古潼京殺的汪家膽寒的邪帝,此刻乖乖的伏在他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有一說一,剛坐那凹凸不平的山地,他扶著人沒多久腿都已經麻了,也不知道小兔崽子這幾天怎麼熬的,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心念電轉不過轉瞬,冷不防餘光瞄見走在身邊的啞巴越來越黑的臉色,眉尾輕揚忍不住就想要笑出聲,
【這可不是我要背的,是你家狗子自己不撒手不讓你抱,那我也沒辦法得咯。】
雖然沒說出口,但悶油瓶太熟悉死瞎子了,這貨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個什麼玩意兒,哪還需要透過墨鏡看表情,渾身的賤味兒蓋都蓋不住。
張家族長黑眸沉沉的看了他一會兒,半晌,若無其事平淡的移開眼,可垂在身旁的拳頭硬了一回又一回。
黑瞎子忽然想起來雨村的吳邪說過的一句話,胖子已經三天沒打我了。
不知道現在,血脈不全的啞巴還能不能占那點兒微妙的上風。
想到這兒,顛了顛背後的小三爺,眉眼一彎,其實也無所謂,他有克姓張的秘密武器。
“噫,死瞎子你笑的好淫蕩,你沒有偷偷摸天真屁股吧,他可還是個黃花大閨男,小心告你性騷擾。”
一句話沒說完,停頓片刻,原本正經的神色忽然間賊眉鼠眼,聲音也低了幾個度,
“除非讓我也摸摸,嘿嘿~”
“來來來,趁著還沒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摸不到龍屁股,說不準摸摸他的也能沾點大吉大利。”
吧,應該。
瞎子瞟了眼走在前麵正在交談,似乎對此一無所覺的解雨臣和張起靈,一邊不懷好意的笑一邊放慢腳步湊向王月半,王月半擠眉弄眼偷偷摸摸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