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有什麼不好嗎?或者事到如今,你真得以為沒有那身稀奇古怪的血脈和能力,我和胖子就能安穩的置身事外?”
“你們在未知的角落搏命,我們在後方的安樂窩裡享福,平安的度過一生?是這樣嗎?邪帝?”
解雨臣手上的動作一頓,平靜的抬眸回視發小,他其實還想說,如果真的想置身事外,從前的黎蔟和胖子根本就不會死。
但他忍住了,他心疼吳邪,他知道小三爺在害怕什麼,怕昔日的慘狀再次重現,怕所有人再次被他所牽累。
他不想說的太直白,小三爺慘白的臉色和悲戚的眼神,是他永遠不想看見的東西,
如果世間的一切都會讓吳邪受到傷害,解雨臣希望至少自己這裡能成為他的半片淨土。
想到這,看著對麵小狗崽子僵滯的身形,因為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口氣又不由得軟下來,
“吳邪你知道的,這樣說話隻會惹惱我,你最好祈禱我和胖子一直沒有這樣的機遇,否則——我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為你好】。”
“不要走你三叔的老路,還不明白嗎,你嚴防死守護的越緊,失去隻會的更多。”
他覺得他現在的心情,和當初的天真無邪是一樣的,明明並肩作戰能解決很多的問題,偏偏因為心中的執拗和恐懼一味的拒絕幫助,這和那兩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區彆。
年紀大了染上這種【為你好】的病是吳家人的宿命是嗎。
那大可不必,不聽老人言開心好幾年,況且老人又不是什麼正經的好老人。
屋裡的氣氛恍然凝固,良久,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溝通,安靜的落針可聞。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三爺突然起身,動作之大嚇了花兒爺一激靈,結果下一秒,人就一屁股坐在他椅子旁抱住了他一條腿,
“對不起,我錯了。”可憐巴巴,弱小又無助,還擠了兩滴眼淚往他褲子上蹭,有點像塗上去的口水。
“你們彆為我好,我謝謝你們。”
花兒爺皺著臉全身的汗毛都乍起來了,揪著小三爺衣領子使勁往後拎,“你乾什麼,多大人了你,要不要臉,快起來,彆他媽耍無賴。”
逼得解語花都爆了粗口。
“那你還生氣嗎?”
“不生!不生你給我滾。”
“好嘞。”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撒手坐回了原位。
“那我們繼續說正事兒吧小花兒。”變臉之快,活像是剛剛張嘴試探撒潑打滾的根本不是他。
解雨臣笑了一聲,又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冷,最後歎了口氣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服了,他真的服了,真是聰明的要死,吳邪。
他頭一次真切的體會到吳小佛爺的爺是黑爺的爺,人不要臉真的天下無敵,這是真的得了黑瞎子的真傳。
可這麼一搞,花兒爺心裡隱瞞事實的那點愧疚完全被打岔散了個乾淨,甚至想讓順帶被洗清嫌疑的王胖子賠他點錢。
可憐的小花兒盯著發小心梗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被打敗了一般啼笑皆非的開了口,
“行,說正事。”
話音裡仍舊帶著幾分無語至極的虛弱,能讓四九城裡翻雲覆雨的解老板變成這副樣子,怎麼不算一種成功。
“日山叔叔昨天來過,本來想親自和你見一麵,但不巧張起靈也在,他就走了。我們上回聊了十一倉,猜測這個時間你三叔和田有金,也就是後來的焦老板,或許會在底部的死當區,我拜托他去看過。”
他一邊說一邊接過吳邪遞來的熱水喝了一口,
“我們推測的沒錯,你三叔和田有金確實在死當區待過。”
“待過?這個意思是現在不在那裡了。”邪帝的反應很快,很快就抓到了關鍵。
解雨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