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酒之後的那天晚上起,大張哥已經有兩天沒怎麼好好見過吳邪和他說過話了,
見麵打個招呼倒是有,但更多的,就找不到他人了。
這對於一天到晚恨不得二十五個小時黏在悶油瓶身上的小三爺來講實屬罕見。
倒也不是小狗崽子有意回避什麼,是他真的有點忙,忙的連作息都整個翻了個個兒。
白天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來勁,你知道他沒睡,也知道他走了,但就是找不到人的去向,
小劉喪開開心心的來找小叔叔玩兒,來了好幾回也沒遇上,蔫吧了個腦袋準備回去繼續上苦逼的九門培訓班,反手就被胖媽媽拎走遭了無妄之災。
那怎麼辦呢,王月半家崽子丟了,就隻能欺負欺負彆人的崽子解解悶兒了,養小孩兒不玩兒,那將毫無意義。
至於小劉喪是個什麼心情,反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看到諸葛飛龍就會哇哇大哭著往花兒爺身後躲,一邊躲一邊喊不要彈我屁屁,
就,替喪喪的小屁屁默哀,
畢竟成年人尤其是胖爺黑瞎子這種,甚至吳邪自己,那手都不怎麼聽腦子使喚,都挺賤的,而且不止手。
同樣神出鬼沒的還有他擅長狼狽為奸的無良師父,南瞎。
這就導致胖媽媽想要因為失憶時的黑曆史聯合人蛐蛐小天真找點樂子都找不到機會,根本逮不著人。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找不到,隻要張家族長想,完全是可以跟上去看個究竟,但他沒有,
雖然在其他方麵他十竅開了九竅一竅不通,但在吳邪的事情上,他會本能的多思考兩步,本著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這種想法倒也沒過多的探究,
但周身的氣息顯而易見的沉鬱了許多。
於是第三天淩晨天還沒亮,剛在發小浴室裡洗了澡對身上亂七八糟的血跡和惡臭進行了毀屍滅跡後,頂著微濕的發梢在院子裡和晨練的大張哥撞了個正著。
悶油瓶光著膀子,身上卷風踏雲的墨色麒麟張牙舞爪的攝人心魄,小天真良好的視力讓他對眼前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腳步稍滯,不知小腦袋瓜想到了一些什麼奇怪的好東西,眼神微微一閃,摸著鼻子打了個招呼,
“小哥,起這麼早啊。”前兩天不是還沒人,怎麼今天就遇上了,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悶油瓶看他,又看看他身上散發的水汽,像是猜到了什麼情緒輕淺的波動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頭,
這不見還沒覺得,見到了反而有點想念,當下小三爺也不往屋裡走了,走到樹下的竹編躺椅裡就窩了進去,眨巴著眼睛小哥。
悶油瓶被他看的動作一頓,上下手裡的黑金古刀走到石桌邊倒了杯茶,
隻是就這麼一轉頭倒個茶的功夫,再回過身,小三爺已經閉上眼睛呼吸綿長的陷入了夢鄉。
躺下就著,可見是有多疲憊了,但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甚至稱得上雀躍,好似解決了什麼心頭難解的結。
大張哥又把手裡的杯子放了回去就那麼盯著吳小狗看,
或許是因為暫時不會暴露在人前,他臉上的人皮麵具已經卸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細密的剪影,安寧又祥和,
可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兒悄然透露出剛剛發生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