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死亡,屍身都沒找全。”
解老板話音落下,所有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色,
所以哪來的什麼答應了媽媽找爸爸,狗屁的三步一拜五步一叩首的恭恭敬敬請回來以表孝心,
光給他自己一個人叭叭的演了個過癮。
但他們也沒出聲搭茬兒,安靜的等著花兒爺往下說——
陳鳴父親去世後,他們孤兒寡母孤立無援,被族中親戚以各種由頭瓜分了財產趕出了家門,
母子倆一路逃難到沿海一帶落了根,平日裡母親做點針線活、給人洗洗衣服掙點小錢艱難生活,
後來等陳鳴大一點兒母親也去世了,年僅十五歲的他便隨船去了馬六甲和金三角一帶做了海上打撈人,專門從事海底沉船的探測和文物非法打撈,也就是俗話中的文物海盜。
但千萬彆以為他那些文物都是從海底來的,這精彩的部分還在後頭呢,
按理說,在這樣心眼密集狠人遍地的大船上,他這樣年齡小又沒什麼經驗無親無故的無名小卒,最多也就是個打雜的,連水手都算不上,就算大船有了收獲,每一次的分贓也隻夠他餓不死而已,
但就在他加入的第二年,這艘能承載二十多人的大船一夜之間離奇的觸礁沉沒,隻有他在茫茫大海中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又奇跡般的跨越不知多少海裡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岸邊,
簡直就是有如神助。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但自此之後,陳鳴突然在國外的文物和科研圈子裡名聲大噪,國外的博物館和研究所竟然開始出高價要求與他合作,甚至不惜以物換物用早就銷聲匿跡的絕版文物做交換,
交換屍體,
各種各樣的屍體。
西北的乾屍,水底的腐屍,泥炭鞣屍,甚至是粽子,
沒過幾年,陳鳴發了家去到香港定居結婚生子走上人生巔峰。
但哪怕過得錦衣玉食,每年還是會隨船出幾次海,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隻是沒人知道是什麼了。
除了他自己。
“所以,讓陳鳴發家的根本不是什麼古董,而是屍兄,這才是他需要法家鎮屍銅鏡的真正原因。”
真是個大孝子,為了達到目的,連親爹詐屍都好意思胡謅。
不過說親爹詐屍又咋了,有人還篩親爺爺骨灰做特效藥忽悠人呢,嘖嘖嘖,真是小巫見大巫。
小三爺啃著玉米棒子做了總結,在王月半的怒目而視中訕訕的給人也遞了一根。
黑爺頭都沒回,手已經伸過來了,吳邪想了想,滿臉做作卑微的給高冷尊貴的花爺和張爺也分了兩根,
於是,說著話也沒堵住這一車狐朋狗友囉裡吧嗦能侃的嘴。
“怪不得擺出來那些玩意兒都那麼稀罕還毫無顧忌,原來是這麼來的。可彆說,這貨前半生還怪慘得嘞。”
“但是話又說回來,到底什麼東西能讓他在這種必死的局麵裡毫發無損的逃脫,媽祖啊?還是第二個吳邪?難不成他也能隨時隨地掏出個航空母艦?啊?”
胖媽媽不著調的腔調發出了靈魂質疑,小三爺歎著氣翻了個白眼兒,
這個啊?就很靈性,他突然開始懷疑當年那些關於大陸板塊成精的話,到底是彆人說的還是這個死胖子嘴上沒個把門兒到處胡扯。
邪帝原本想嘲笑王月半異想天開,連媽祖嬢嬢都能扯出來,可轉眼瞥見前頭開車的無良師父,像是想起了什麼,到嘴的話轉了個彎兒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倒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當年滅門之禍,瞎子不也是奇跡般脫離死局,被汪家寫進留言放在沉船墓裡的祠堂挑釁。
他這話一出,在座的誰不是玲瓏心思,都沉默了一瞬,顯然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你們認真的?”還是黑爺自己輕笑一聲打破了沉寂,媽祖肯定不會是媽祖的,那就是個比喻,
“什麼媽祖會任由自己被一個凡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