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是很怕他,但阿湘很喜歡悶油瓶。
每次全員休息調整的間隙裡,小姑娘不由自主的就往人跟前湊想要搭話,就算悶油瓶不回應,離得近些她也很開心。
邪帝一屁股坐在砂土堆的陰影之下,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人不大,眼神兒還挺好,有品。
沒什麼好意外的,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不都喜歡這種散發著神秘氣質,看起來高冷的中二刺頭兒,就連黎蔟那種危險的男人都不能幸免,
大張哥本人不中二,但他看起來中二啊,一身黑色的衝鋒衣,背著把長刀少言寡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遊離於塵世之外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
更彆說還長了一張男人見了都要多看兩眼的臉蛋兒,
哪怕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呼吸就對任何人都極具吸引力。
至少,比喋喋不休的死胖子,戴著墨鏡看起來半點不靠譜的神經病保鏢,自帶壓迫感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彆人內心小九九的笑麵美人,看起來正常多了。
聽說這個年紀的喜歡,就是兩個人的作業本摞在一起,也會偷著樂高興一整天。
真好啊,比成年人那些你勾我釣不管是紅的綠的全給他搞成黃的思想純愛多了。
小三爺腦子裡天馬行空,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揚了揚唇,冷不丁身邊多出個人攬著肩膀就往他身上靠,
賤嗖嗖的湊到他耳邊,“咋了大徒弟,失戀啦?”
邪帝翻了翻眼睛,這狗東西以為假裝用氣音就能掩蓋自己其實很大聲的事實是嗎,
沒人轉頭看他,但動作都不約而同的慢了好幾個八拍,小三爺簡直要氣笑,
吸著氧艱難喘氣兒也阻擋不了人類吃瓜的本質,
隻是倏忽間腦子一轉,肚子裡的壞水開始冒泡,
“是啊,失戀了,和對象分手了。”小天真的語氣哀婉,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強打精神笑的很勉強,
胖子一聽不樂意了,剛想挪過去咋呼兩句問自家崽子【啥時候的事兒他咋不知道啊憑啥不知道啊】,花兒爺眼疾手快反手就往他嘴裡塞了塊兒牛肉乾,
王月半瞪著眼珠子嗚咽兩句奈何嘴裡的肉乾太有存在感,嚼不完,根本嚼不完,嚼著嚼著就老實了。
隻是吳邪這反應,連黑瞎子都不自覺的一愣,像是根本沒料到自家徒弟嘚吧嘚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但他瞄了眼動作突然僵滯慢下來的啞巴,眉尖一挑咧著嘴就順勢往下接,
“啊?什麼情況啊寶寶,你說的對象不會就是前陣子你在路邊撿到的,失憶又啞巴,穿著一身黑,背了把刀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還有花裡胡哨紋身被警方通緝的那個無業二流子吧。”
他一邊說,一邊還裝模作樣的偷瞄悶油瓶,眼神明顯的生怕彆人發現不了。
失憶不知道,但是啞巴,一身黑,背刀,拽的二五八萬,上無人區給人當保鏢=被通緝見不得人=無業,
全中。
於是所有人的眼神都開始自以為隱晦的落在大張哥身上,
就連一直嘀嘀咕咕嘟嘟囔囔的王鎧旋,和因為缺氧就剩半條命抱怨吐槽不停的韓娜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好惡心啊你,誰是你寶寶,能不能少學點沒用的東西啊神經病。
小三爺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惡心的齜牙咧嘴,但戲還得接著演,
“你彆這麼說他,他雖然沒錢也不愛洗澡脾氣又壞,但他不打我的時候真的挺好的,就是咬人的時候有點疼,可他長得好看啊我不想分手的。”
黑爺咬牙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爆笑,一臉真誠擔憂的問他,“那怎麼又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