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隔著老遠就停了外頭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喧鬨聲,
“這裡真的有地獄惡鬼的聲音啊,阿明你回來,彆進去了,不覺得這裡有股死老鼠味兒嗎?”
這是站在神廟門口不肯往裡走的韓娜。
“您擠嘛呢擠嘛呢,著什麼急呀,這廟又不會跑。”、“你怎麼不說自己肥啊。”這是兩個人著急忙慌都想先走,結果在甬道儘頭的拐角無法同時通過而卡住的王鎧旋和鳴叔。
“傳說這裡有一隻懲罰業報之人的妖魔,並不是危言聳聽和封建迷信,所有的傳說神話,都來自於真實。你們要明白,古人是不敢對神明和妖魔妄言的。”
喇嘛阿勒輕聲念著經文,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老胡和雪莉楊不置可否,其他人根本不甚在意神話傳說到底是真是假,隻有墜在最後麵無人注意的楊姮,微垂了眼簾擋住了眼底的神色。
聽到外頭吵吵嚷嚷聲音走出來的吳邪和花兒爺兩組人,在神廟的正殿,看到了緊隨其後趕到的老胡和鳴叔,
“吳小哥解小哥,原來你們在這裡哇,你們做事可不夠意思哦,怎麼能丟下我們獨自上來呢,萬一遇到什麼危險的東西怎麼辦,好歹要有人照應的嘞是不是。”
鳴叔說著場麵話,眼神卻精明的在他們手上和背包一掃而過,看到沒什麼明顯的疑點,臉上的笑容才真摯了幾分。
小三爺心裡反感和這禿頭虛與委蛇,把他留給社交達人解東家,抬步走向後頭的老胡,和他視線相對打了個招呼,剛要開口說話,餘光一瞥,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這頭的動靜也很快被其他人察覺,四個人眼神掃過來,登時忍不住臉色一凝,連腳步都頓在了原地,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令人震驚的東西。
但他們的異樣也是倏忽一刻,快的人無法察覺,很快便移開了眼神,隻有離得最近的吳邪走上前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背了一路氧氣瓶,辛苦你了阿冬。”恰到好處的伸手扶著他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冬像是有幾分受寵若驚,連連笑著說有人帶他見世麵已經很好了,這是應該的。
看不出任何異樣。
自認有幾分了解吳小公子秉性的老胡,想起路過護法神殿時那股子煙灰和什麼燒焦的味道,眯了眯眼睛複又若無其事的重新掛上了笑容。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群人結伴朝著神廟深處走,老胡和小三爺不知什麼時候聚到了一塊兒,老胡看了看前後,確定沒有其他人才開口問他,
“你們在這裡有什麼發現嗎?”
“有。”小三爺壓低了聲音,將在這裡的發現,和阿冬的事兒簡短一說,胡建軍扭過頭看他,遲疑的問,
“你確定現在這個是活的?”
“確定,他有脈搏,有呼吸,有心跳,還有體溫,怎麼可能是死的。”不然他剛才湊那麼近乾嘛的。
“那就麻煩了啊。”老胡的臉色也多了幾分凝重,“這樣的話,咱們隊伍裡可能就有兩個死人了。”
吳邪眉頭一皺,“什麼意思?”隨即靈光一閃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鳴叔?我之前在他身上聞到過腐臭味,所以其實是屍臭?”
我靠,活死人還是喪屍啊。
老胡先是有些訝異,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早上他換衣服的時候,我在他頸後發現了新鮮的屍斑。”
新鮮的屍斑,這個形容,小三爺忍不住咧了咧嘴,但他知道老胡是什麼意思。
屍斑,通常在肉體死亡後的半個小時到兩個小時開始出現,呈淡紅色或者紫紅色,受到按壓會褪色,血液因為重力沉積在血管內沒有完全凝固,所以是新鮮。
想到這,連小三爺也有點頭大,找個東西找條破蛇這什麼地獄級難度,賊老天對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厚愛。
老胡看著他頹喪的樣子也是忍不住苦笑,歎了口氣伸手拍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麼說,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