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通道,根本不是給人過的,沒彆的意思,他沒罵人。
什麼正經人會把人走的路建成這個球德行,明擺著就是製造困難,隻是不知道製造困難的目的是要困住什麼玩意兒,
又或者,這裡其實是個迷宮,寺廟的修行者沒事兒就來爬兩步修身養性?
那是挺修身的了,肉都恨不得刮下來一層。
臂燈和手電光在狹窄的甬道內搖晃,像十幾隻受驚的螢火蟲在沒頭腦的亂竄,
黑瞎子打頭陣,他的肩膀幾乎擦著兩側石壁前進,活像一隻在岩石夾縫中穿行的黑豹,他在黑夜中是無敵的,但這個長胳膊長腿的優勢在這種環境裡,極大的限製了他的無敵,
小三爺感受著身上是不是磕碰到岩壁摩擦傳來的劇痛,忍不住齜牙咧嘴,不知道以他的體質,青紫的淤痕會不會消散的很快,
但有一說一,他們已經爬了至少三個小時起步,到底要爬到什麼時候,
天殺的,他要是找到螣蛇,非得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尿壺,
不過說到尿——嘶——有點不妙。
“哎喲我的親娘嘞!”身前不遠處傳來一聲殺豬似的嚎叫,
王月半的胖臉倚在石壁上,活像被門夾住的肉包子,“胖爺我這身材,在這地方簡直是大象鑽老鼠洞——憋屈死了!“
這可給了小三爺說道的話頭,白眼一翻,“我是不是說過無數次,讓你減肥減肥再減肥,你聽了沒有。”
“渾水哥你住口,我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王月半艱難地扭了扭屁股,又重新提起勁頭緩慢蠕動,“我才不要像你,長得瘦幾麻杆兒的一看家裡就沒給飯吃。”
“等出去後,胖爺我一定要吃頓火鍋補償自己,點最辣的鍋底,涮最肥的肉!吃十盤——不對,吃五十盤兒!這次總不會有墳頭塌了的朋友找我幫忙,結果到地方一看,嘿還有人在墳頭同學聚會呢,你說妙不妙。”
渾水哥?什麼破外號拿出來埋汰人,小三爺又氣又想笑,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卸了力整個人都趴到地上輕輕的顫抖,
這死胖子,明擺著調侃去南海之前的那頓飯,兩人接的都是阿寧的電話,結果兩人都撒了謊反而在機場相遇,找的借口還各有各的特色。
“胖子,以出去後、回來後、事情辦完為開頭的fag,一般都再也做不成了,這個定律你曉得伐?”黑爺爬的遊刃有餘,甚至還能分神參加兩人的亂七八糟胡侃。
“呸呸呸!”王月半立刻吐口水,“去你的大黑耗子,積點口德吧你,下次我們吃火鍋罰你一邊兒站著,你不許吃。”
小三爺心想,隻能看隻能聞,但不許吃,罰的是很重了。
解雨臣纖薄的身形最為靈活,他轉頭看了眼身後胖子的處境,“胖爺,左轉三寸,右胯收一收,還能空出兩指寬的活動空間。”
“大花兒你這是要把胖爺我當俄羅斯方塊玩呢?“王月半嘴上抱怨,身體卻老實照做,“哎呦我去,還真管用!”
隻是倏忽間,他的動作猛的僵住,臉上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緊張,“我...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感覺上,是頭頂一塊凹陷的,會活動的石板。
同一時刻,似乎所有人都有所察覺,整個隊伍瞬間靜止,
在死寂中,吳邪聽到了一種細微的“哢嗒“聲,像是老式鐘表的齒輪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