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鳳走到張冉的麵前，下意識為周菊英求情：“小月，你彆跟你三嬸置氣，你三嬸不容易，家裡幾個孩子讀書全靠她一個人撐著整個家，她實在沒辦法才在你家養了一些雞鴨，你彆怪她。”
高雲鳳這人看誰都可憐，看誰都同情，張冉懶得跟她爭辯。
“彆不高興了，走，去我家，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高雲鳳兩隻手都是雞鴨，沒手拉張冉，示意她趕緊跟上。
張冉跟上去，打量著她背著的孩子，故作不知的詢問：“五嬸，你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這孩子是個短命鬼，生病死了，生的什麼病她不清楚。
她身為廠長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知道這件事還是羅母打電話問她要錢，提了一嘴。
上輩子她跟五嬸沒有這輩子走得近，當時又跟羅母因為要錢的事情吵了一架，所以孩子因為什麼病死掉的她並不清楚。
高雲鳳：“兒子。”
“兒子呀，那五叔豈不是高興壞了？”
張冉語帶諷刺，可高雲鳳卻一點也沒聽出來，連忙附和道：“你五叔確實高興壞了，回來伺候我坐完月子又出去打工了，說是要拚命掙錢給天賜蓋房子娶老婆。”
天賜？羅天賜，嗬，張冉俯視著繈褓裡的孩子，沒由來的心生厭惡，不願再多看一眼，“雯雯呢？”
高雲鳳自顧自的高興，完全沒看出半點異常，“雯雯在家寫作業呢。”
走到家門口附近，卻看到羅雯雯坐在門檻上正在哭。
“媽媽！”羅雯雯站起身撲向高雲鳳，抱住她的腰，哭得反倒越發傷心了。
高雲鳳趕緊丟掉手裡的雞鴨，俯下身子關心的詢問：“你這孩子咋的啦？我離家這麼一會，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他們說你生了弟弟就不要我了。”羅雯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說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弟弟的，她要表現的乖一點，否則早晚會被父母趕出家門在街上流浪。
高雲鳳氣得咬牙切齒，“媽媽最愛你了，怎麼會不要你？”站起身對著四周破口大罵：“哪個殺千刀的再來我家逗孩子，說些喪良心的話，生兒子沒屁眼！”蹲下去哄著羅雯雯，“彆哭了，你小月姐姐回來了，媽媽去找她，忘了跟你說一聲。”
提起張冉，羅雯雯這才發現高雲鳳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抬起頭對視上張冉的眼神，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淚，“小月姐姐。”
張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長高了。”
“外麵冷，趕緊進屋烤火。”高雲鳳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雞鴨。
羅雯雯懂事的幫忙拿了兩隻，飛快的領著張冉進了屋。
堂屋角落裡放著一個炭火盆，旁邊還有一個矮凳子跟一張小椅子，平時羅雯雯就是坐在小椅子上趴在矮凳子上寫作業。
剛進屋，懷裡的孩子哭了，高雲鳳解下背上的繈褓，換尿布、喂奶、哄孩子。
羅雯雯懂事的伸出雙手，“媽媽，把弟弟給我吧。”
高雲鳳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遞過去，“你帶弟弟，媽媽去做飯。”
羅雯雯熟練的抱著孩子輕輕搖晃，哼唱著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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