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大哥李德軍特意訂了鎮上最好的大酒店備著正餐。
自家彆墅院子裡卻按老家規矩搭了紅綢拱門立在門口。
遠處不時炸響的鞭炮聲裹著硝煙味飄來,把空氣都染得甜絲絲的。
李雋特意給了父親二十萬操辦這場婚禮,從食材到布置都透著妥帖,連幫忙的鄉親都誇李家辦事敞亮。
天剛蒙蒙亮,陳有良一家子就來了。
上午十一點,一輛黑色凱迪拉克穩穩停在酒店,喧鬨的人聲忽然靜了一瞬。李娜挽著李宗明的胳膊下車,身上的千鳥格連衣裙襯得她皮膚白皙透亮,身後助理手裡拎著的錦盒沉甸甸的,
一看就價值不菲。李宗明穿了件銀白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裝,剪裁利落,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迎上來的二哥握著他的手連連道喜:“可算來了!路上堵吧?”
“有點,沒誤了吉時就好。”李宗明笑著回握,目光掃過酒店大廳熱鬨的景象,又轉向旁邊的二嫂,
“新婚快樂,二嫂。”二嫂眼神略帶驚喜的道謝,眼神飛快掠過助理手裡的錦盒,引他們往裡走。
李娜把錦盒交給收禮的親戚,又示意助理遞上兩個厚紅包:
“這是給二哥二嫂的賀禮,一點心意。”記賬的大爺翻開禮金簿,看清紅包金額時筆尖頓了頓,抬頭打量起李宗明——這位傳說中忙得腳不沾地的商界人物,此刻穿著體麵,卻半點架子沒有,正笑著跟路過的長輩點頭問好。
長輩們早就坐在酒席的桌子上攀談起來了,李宗明跟著李娜挨個兒上前問好,手裡還提著精致的禮盒:“爺爺,這是給您挑的老花鏡,帶放大鏡的;奶奶,這披肩料子軟和,您天冷了披著暖和。”
每個老人手裡都分到一份價值千元左右的禮物,他微微欠著身說話,語氣自然得像自家晚輩,連最挑剔的三奶奶都笑著誇:
“宗明這孩子,真懂事。”李娜站在旁邊看著,心裡暖烘烘的——她知道,李宗明這份周到,都是為了給她撐場麵。
人群裡的李母臉上掛著笑,眼角卻沒什麼溫度,見李宗明給長輩送禮,嘴角的笑意又淡了幾分。
她瞥了眼廚房方向,保姆正領著兩個孩子往外走——那是大哥家的一雙兒女,從小嘴甜卻沒分寸,上次聚餐就說些讓李娜難堪的話,這次乾脆讓他們待在彆處,省得在婚宴上添亂。
李娜陪著李宗明給長輩敬過茶,剛在席間坐下,鄰桌的議論聲就飄了過來:“李宗明真的來了!聽說他最近在談上億的項目呢。”
“人家這禮送得夠重了,光現金就二十萬,還有那錦盒裡的東西,指定不便宜。”
“連老人們都個個有禮,這禮數做得沒挑兒。”
李宗明夾了口菜,低聲問李娜:“悶不悶?要不出去透透氣?”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接完電話,他無奈地笑了笑:
“公司有急事,得先走了,帶你一起?”
李娜立刻點頭,她本就不習慣這喧鬨,尤其是在李母若有若無的打量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兩人告辭時,二哥二嫂正被起哄著喝交杯酒,笑聲要把酒店的房頂掀翻。
李宗明跟爺爺奶奶匆匆道彆,又跟幾個長輩打了招呼,才帶著李娜快步離開。
坐進車裡,李娜長長舒了口氣。
司機發動車子彙入車流,李宗明側頭看她,語氣輕鬆:“本來就是來送份心意,省得旁人說你不懂事。那些閒言碎語彆往心裡去,咱們該做的都做到了。”
車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灑進來,在真皮座椅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李娜看著儀表盤上自己的倒影,嘴角慢慢揚起笑意。是啊,二十萬禮金,貴重禮物,還有給老人們的貼心心意,他們能做的都做了。
這場熱鬨的婚宴裡,或許有算計的目光,但李宗明看來給她這個麵子,比什麼都重要。
麥迪對於李娜匆匆離開倒是理解。她其實也不喜歡這種場合,這回不過是遷就李雋罷了。
她本來就對於婚姻無感,對於這種形式化的婚禮更是沒什麼感覺。
且也並沒想過要被婚姻捆綁,沒有李雋她也能把孩子很好的養大。
她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能力,甚至隻要想也有這個時間。
所謂伴侶,也不過就是生活中的調劑罷了。
當然有個伴侶,尤其是誌同道合的伴侶還是很好的,人生漫漫,總有一些時刻會略顯孤獨。
……………
李娜確實挺忙的,今天還去藥廠開了個會。
藥廠的會議室裡還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李娜合上筆記本電腦!
指尖沾了點會議桌上的水漬。正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割出一道道亮紋,像極了報表上冰冷的數字。
“新藥‘肝寧’各項指標和進口藥沒有任何區彆,正式投產,今天上午第一批已經入庫,下午開始按登記順序發藥。”
總廠廠長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回蕩,還帶著一股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