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艱難地開口,喉嚨像堵著團浸了水的棉絮,“打擾了。”
誰不知道蔣瑞風是蔣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族裡的長輩見了都要退避三分。更彆提他那位爺爺——可不是尋常人物,是在國外手握重兵的將軍。便是國內的將領,也絕非他或他的家族能隨意招惹的。
“沒事。”李娜的聲音重新漾起溫和的漣漪,“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找專業團隊做最精準的調研。我去開會了。”
電話被輕輕掛斷,聽筒裡隻剩單調的忙音,一下下敲在心上。
陌萊坐在原地沒動,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把他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長,像條拖不動的尾巴。
恍惚間,他想起很多年前的李娜——隻要有片刻空閒,就抱著課本啃得入神。那時她日子過得緊巴,眼神裡卻一直有光。
原來她早就清晰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想通了的陌萊,立刻請了業內頂尖的評估團隊。服務費確實不菲,但那份市場分析報告遞到手上時,他才真正嘗到後悔的滋味——若早有這份專業指引,當初也不至於虧得那麼狼狽。
全盤評估後,恰逢經濟遇冷,他借著父親的人脈與人脈,加上手裡的資金,在港島和魔都各開了家私人會所與酒吧。不搞那些擦邊球的噱頭,隻做高端餐飲與商務接待,生意竟慢慢有了起色。
偶爾翻財經新聞,總能撞見李娜的消息——她又收購了哪家公司,她旗下的小說網站有作品拿了大獎,即將改編成影視;
她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演講座無虛席,鏡頭裡的她侃侃而談,從容得像天生屬於那裡。
每次看到,陌萊心裡總像打翻了五味瓶。有遺憾,也有釋然。畢竟李娜如今站的高度,早已是他踮起腳尖也夠不著了。
會所開業那天,手機震了震,一條短信跳出來,隻有短短一句:“生意興隆。”
沒有備注,可那串號碼,他爛熟於心——是李娜。
他回了句“謝謝”,指尖在屏幕上懸了懸,終究沒再多說一個字。成年人的世界,本就該如此。有些關係,結束了就是結束了。
他曾是她逃離困頓的浮木,她也曾是照見他傲慢的鏡子。如今浮木已成舟,能載著她駛向更遼闊的海;鏡子也照清了現實,讓他看清自己該走的路。
……
2008年最後半個月,港島的海風裹著潮濕的涼意,貼著金融中心的玻璃幕牆蜿蜒遊走。
李娜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車流織成的金色河網,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窗框——這是她難得偷來的片刻空閒。
“李總,蔣先生的車已在樓下等候。”助理的聲音穿透辦公室的靜謐。李娜轉過身,香奈兒純白高定西裝裙勾勒出她纖細挺拔,凹凸有致的身材。
頸間頂級藍寶石項鏈隨動作輕晃,由頂級設計師打磨的切麵折射出深邃光澤。這價值百萬美金的珠寶並非虛有其價。
“知道了。”她微微頷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讓法務把跨境並購協議的電子版發我郵箱,路上看。”
電梯下行時,鏡麵映出她眼底淡淡的紅血絲。連續一周每日隻睡四小時。
包裡的手機震動,是陌萊發來的短信,祝她年底項目順遂。李娜凝視那行字三秒,回了個簡潔的笑臉表情,指尖劃過屏幕的力度卻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
車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燈火正次第綻放。蔣瑞風坐在副駕駛翻文件,軍綠色大衣袖口露出半截百達翡麗,表盤上的仰光時區無聲地提醒著目的地。
“父親說想見見你。”他忽然開口,霓虹在側臉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語氣比平日柔和,“不用拘謹,他隻是好奇。”
李娜彎了彎唇角:“好啊。我隻在文獻裡讀過蔣先生的傳奇,早想見識真人了。順便看看仰光的異國風光。”
私人飛機的艙門合上時,引擎的低鳴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李娜蜷在寬大的座椅裡小憩,再睜眼時,四個小時已悄然溜走,舷窗外已是陌生的天空。
原來人累到極致,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模糊——這樣也好,忙碌總比空落來得踏實。
仰光國際機場的濕熱空氣像張綿密的網,剛走出艙門就裹了上來。
vip通道外,蔣文輝的防彈凱迪拉克靜臥在陽光下,啞光車牌透著不必言說的特殊。
李娜坐進後座時,正見蔣文輝正在翻看文件。
原以為會是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見麵時卻吃了一驚——對方不僅身姿挺拔,雖然坐著卻也能感覺出來對方個頭絲毫不輸蔣瑞風,歲月仿佛格外優待他的容貌。
五官與蔣瑞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隻是被歲月打磨出了從容與和善。
臉型比兒子稍圓些,多了點溫潤的肉感,瞧著竟是帥氣儒雅,帶著成功人士特有的隨和。
李娜忽然懂了,為什麼總有些小姑娘偏愛大叔。歲月從不敗美人,而這份“美”從不分男女,有些男人,真的是越老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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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份觀感僅限於外表——蔣文輝明麵上就有六房妻妾,倒讓李娜想起古代那些文采斐然的大官僚或大商人,後院裡總有著盤根錯節的故事。
“蔣先生好。”李娜的聲音清淺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
“李小姐不必多禮,叫我蔣伯伯就好。”蔣文輝合上手中的文件夾。
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長輩式的溫和審視,卻並無壓迫感。“現在的年輕人裡,像你這樣沉靜又有規劃的,實在難得。”
他見過太多一夜暴富便忘乎所以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往往被周遭的追捧裹挾著飄上天,能守得住財富、更能讓財富增值的,百中無一。蔣文輝的普通話竟異常標準,字正腔圓得像播音員,比李娜這個北方姑娘的口音還要規整幾分。
車子穿行在仰光的街巷,殖民時期的紅頂小樓,讓李娜眼睛一亮。
晚餐設在蔣家老宅,幾位穿著傳統紗麗的夫人輪流上前布菜,銀質餐盤在燈光下泛著柔光,她們舉止嫻雅,眉宇間帶著溫和的笑意。
李娜隻安心享受這份禮遇,至於內宅深處或許存在的波瀾,本就與她無關。
用過餐,蔣瑞風提議到外麵走走,自告奮勇當起導遊。晚風帶著濕熱的花香拂過臉頰,他忽然開口:“我父親娶這幾位夫人,更多是為了平衡當地不同族群的關係。”
李娜想起晚餐時,蔣文輝給身邊夫人夾菜的動作,自然熟稔得像演練過千百遍,她彎了彎唇角,沒接話。
她有一天會和這樣的家族圍坐一桌,像親人般從容用餐,席間笑語溫和,仿佛隔著的階層與過往,都在飯菜的熱氣裡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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