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消毒水味混著裴珠身上的藥香,壓得人胸口發悶。
裴珠攥著裴君的手,指節泛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砸在他手背上,滾燙得幾乎要灼出印子。
她生得極美,那種病中的破碎感,比那綠茶鼻祖白吟霜更添幾分柔弱,眉眼間的委屈讓人心頭發緊,誰見了都要把命給她。
“哥,你為了我……去應付那個又粗鄙又放蕩的女人,我心疼得快要死了。”
她的聲音氣若遊絲,每個字都像從齒縫裡擠出來,耗儘了全身力氣,“我寧肯現在就斷氣,也不要你受這種委屈。”
裴君俯身替她掖好被角,眼底滿滿的疼惜,:“珠珠,不許說傻話。你和媽咪,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最後他頓了頓艱難道“李娜那邊……不過是逢場作戲,等這關過了,哥再也不碰她。”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句“逢場作戲”裡藏著多少咬牙切齒的挫敗。
他曾把李娜的底細翻得底朝天。
從小被父母當出氣筒,十幾歲被陌家那個混世魔王陌萊撿去,當成刺激女友的玩意兒,打她罵她全憑心情;
18歲那年更成了陌萊泄欲的工具,最後像扔垃圾似的發配到紐約,還被死死按著不準回國;
後來好不容易以為遇到了真心人,到頭來不過是被當成排遣寂寞的玩意,幾個月後對方膩了,一句“家族聯姻”便將她棄如敝履。
“這種女人,心裡早就缺愛缺得發瘋。”
他自認手裡的牌足夠硬——名校光環,頂級家世,乾淨得像張宣紙的情史,再加上堪比影帝的顏值身材,那雙能精準捕捉人心的眼睛,哪個女人見了不心動?
他甚至對著鏡子練過無數次相遇的場景:微笑時唇角該彎到多少度,俯身時距離該控製在幾厘米,連說話的語調都掐算到能酥透人心。他篤定李娜會像撲火的飛蛾,會貪戀他遞過去的那點溫暖
他之所以下這麼大的功夫,是因為,他查得清清楚楚。
李娜若把所有名下產業、股票,基金都變現,最少能湊出69億3800萬刀,還不算每月分期到賬的彩票獎金。
隻要他“真情”的誘餌給的夠足,這個極度缺愛的傻女人,定會為他掏出所有,哪怕是性命。
可現實,卻讓他有些挫敗…
李娜太不自愛了,身邊男性眾多!甚至很傻的以為這是她有魅力,卻不知有句話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裴君望著裴珠蒼白的臉,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眼底的溫柔裡,藏著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煩躁。
……
魔都南京西路的玉茗閣重新揭幕那天,陽光正好斜斜地掃過古色古香的雕花門楣。
陌鳳蕭帶著幾位在本地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業界大佬踏進來時,身後還跟著兩位影視圈的一線明星,閃光燈立刻在門廊下爆成一片。
蕭寒也攜著幾個圈內朋友趕來剪彩,金剪刀剪斷紅綢的瞬間,周圍的掌聲混著記者們的提問聲,把場麵烘托得熱熱鬨鬨。
裴君厚著臉皮站在這群大佬的邊緣,看著被大佬們簇擁的李娜,嘴角噙著的笑裡藏著幾分說不清的滋味。
李娜確實忙得腳不沾地。大佬們剪完彩便陸續告辭,隻笑著說“改天聚”她一路送到門口,再三道謝。
等回身時,才發現裴君早已不見蹤影——大約是自覺沒什麼存在感,識趣地離開了。
這場揭幕禮的宣傳效果遠超預期。媒體報道鋪天蓋地,玉茗閣的名字一夜之間傳遍魔都,流水跟著噌噌往上漲。
誰能想到,一個月前這裡還隻是間擺著三排貨架的普通茶葉鋪,再有這20來個桌子的茶館。
那天蕭寒帶著十幾個渾身帶滿煞氣的黑西裝保鏢走進來時,掃了眼牆上掛的“碧螺春”價簽,毫不客氣地嗤笑:“這麼好的地段,到你手裡真的糟踐了。
你也就是運氣好,用那麼低的價格弄來盛興。當初那麼多人盯著,誰曾想竟讓你撿了漏!”
李娜淡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