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文總以為自己的那些心思藏得滴水不漏,直到塵埃落定才驚覺,所謂的隱秘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幻覺。
自李娜重新出現在視野裡,陌鳳簫便對王靜文存了疑心,暗中布下的眼線從未撤離。王家破產本與他無關,他隻是冷漠地站在局外,看著那座華麗的牢籠轟然坍塌。尤其王靜文那幾次看似尋常、實則暗藏瘋狂的小動作,早已落入他的眼底。
王萌萌被擄走的那一刻,王靜文的末日也隨之降臨。在華夏或許還有幾分顧忌,可在紐約這片土地上,陌鳳簫的手段有著足夠的施展空間。他甚至不必親自動手,僅靠"大記憶恢複術"這把鑰匙,便足以撬開所有秘密。
王靜文從未真正看清過眼前的男人。她忽略了陌家發家史上的血雨腥風,無視了他二十歲便能穩坐族長之位的雷霆手段,隻沉溺於他的財富與皮囊,從未想過這份鋒芒轉向自己時會是何等光景。她更不曾琢磨,這個在無數明槍暗箭中始終屹立不倒、甚至愈發強盛的男人,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底牌。
一周,僅僅一周。陌鳳簫派出的頂尖手下,便讓王靜文潰不成軍。前世今生的所有糾葛、那些見不得光的算計,全都化作竹筒倒豆子,傾瀉得乾乾淨淨。可惜了,這個女人畢生的心思都圍著"搶彆人丈夫"打轉,從未想過自立自強,能從她口中得到的關於財富的信息,實在寥寥。但這些,已然足夠。
李娜在三十八歲這年,終究躲過了那場注定的劫難。陌鳳簫利落處置了圖謀不軌的勢力,卻沒打算輕易放過王靜文——他讓她墜入窮困潦倒的深淵,背著還不清的債務,在紐約的貧民窟裡與流浪漢為伍。有時,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去承受煎熬。
或許,第一眼心動的漣漪,真的能跨越時空,在平行世界裡再度泛起。
李娜的上輩子,其實算得上圓滿。原生家庭的磨難曾讓她瀕臨絕望,尚未來得及掙紮,陌鳳簫的資助便如一道光,將她拉出泥沼,徹底擺脫了過去。
大學前的日子,陌鳳簫始終未曾露麵,卻將一切安排得妥帖周全:最好的私立學校、悉心聘請的家教、每月五千元的零花錢,甚至她想學些旁的技藝,也總能找到合適的老師。這樣順風順水的生活,磨平了她骨子裡的韌勁,少了些破釜沉舟的拚勁。成績尚可,手頭寬裕,她便常與同學逛街旅遊,大學時光過得自在愜意。雖未考上重本,好歹也是本科,還有堅實的後盾,已然不錯。
進入陌氏兼職時,李娜隻是個端茶倒水的打雜工。多年來在原生家庭養成的小心翼翼,讓她做事情格外細心妥帖。而她那份未經雕琢的美貌,遠比照片上更令人驚豔——陌鳳簫初見時,雖未到淪陷的地步,卻也動了真心。
曆經原生家庭的磋磨,又被安穩生活滋養出清澈眼神的李娜,像一道光照進了陌鳳簫複雜沉重的世界。他見慣了爾虞我詐,偏偏貪戀這份純粹。而那時的李娜帶著戀愛腦,一眼便淪陷了。他對她亦是百般縱容,縱然公務繁忙,隻要得空便會陪在她身邊,帶她體驗世間種種新奇。
大三那年,兩人正式確立關係,還大方官宣,這讓王靜文的嫉妒幾乎溢出來。陌鳳簫的寵愛從不遮掩:豪宅、豪車、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還有用不完的零花錢——李娜曾不小心說漏嘴,他每月給她的零用錢,竟有二百萬之多。
有人寵著,李娜便活得隨心所欲:今天想寫作,明天想當明星,後天又迷上唱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全憑興致。陌鳳簫從不在意,他最不缺的就是錢,隻要她開心便好。
哪怕日後分開,他給的那些,也足夠她揮霍一輩子。連帶著陌家所有的人,也對她百般討好,生怕惹得族長不快。
大學畢業後,李娜成了陌太太,更是活得恣意。她投資時虧過錢,也賺過些,算下來不虧不賺。
隻是陌鳳簫從不對外宣揚她的虧損,隻把盈利公之於眾,這讓知曉內情的王靜文愈發不平:自己這般出身的千金,為何反倒不如一個被原生家庭嫌棄的"柴火妞"過得幸福?
好在王靜文尚存理智,從未想過加害李娜。
在上流社會眼裡,李娜縱然是正牌陌太太,也不過是隻被寵壞的金絲雀,真心待她的朋友寥寥無幾。她自己對此心知肚明,卻毫不在意,唯獨與王靜文走得近,後來甚至還出手救過她。
王靜文連插足的機會都沒有,即便李娜後來離世,她也未能如願。
李娜自被陌鳳簫救出原生家庭、重新踏入校園起,便一直被幸福包裹著。哪怕生命止於三十八歲,也是心甘情願地死在最愛之人的懷裡,死在他愛她至深的那年,死在一個女人最風華絕代的年紀。
……………
暮色漫過法國莊園的天際線時,李娜正坐在莊園的秋千上。晚風掀起她米白色的裙擺,像一隻欲飛的蝶,夕陽的金輝落在她的俏臉,竟漾出幾分剔透的溫柔。
三十八歲的這一年,記憶突然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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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那年她還是個怯生生的飽受家暴,頭都不敢抬的丫頭,攥著陌鳳簫派人送來的入學通知書,站在私立學校的雕花鐵門前,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發光。
後來他帶她去看極光,在芬蘭的雪地裡,他把貂皮大衣裹在她身上,自己隻穿著單薄的西裝,眼裡的星辰比天上的還亮。“喜歡嗎?”他問。她點頭,他便笑著揉她的頭發:“以後想看什麼,我都帶你去。”
那些豪宅、珠寶、數不清的零花錢,像一場盛大的夢。可夢裡最清晰的,反倒是他深夜回來時,輕手輕腳替她掖好被角的動作;是她心血來潮學做蛋糕,把廚房弄得一團糟,他卻笑著說“沒關係,我們出去吃”的模樣。
李娜抬起頭,看見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正緩緩沉入地平線,像極了她躺在他懷裡,生命一點點流逝時,他眼中那片紅。
她用自己的命,換了他一場傾儘所有的愛;抵了那年在他懷裡,毫無遺憾閉上眼的幸福。
夜色漸濃,n燈火次第亮起。李娜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朝著遠處的光亮走去。她的背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奇異的輕盈——仿佛那個被寵壞的李娜,和這個曆經風霜的李娜,終於在某個平行時空裡,重合了。
愛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用結局衡量的。它來過,燃燒過,就夠了。
一縷空靈之聲直入腦海,非耳所聞,似從魂隙滲來,縹緲如霧。
“過好每一天……不辜負每一秒…”
尾音纏上靈台,帶著徹骨的涼。
“下一世,便不是你了。”
李娜驟覺魂魄一輕,仿佛要散。
“三魂七魄,或散或合,本就無常。”
話音隱去時,腦中有微光乍閃即逝,像碎魂重組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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