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分手”,多麼美化的四個字。
明明就是金主包養金絲雀玩夠了,玩膩了,給一腳蹬了。
陳誌萍看著照片裡李娜從容的側臉,忽然覺得眼眶發澀,剛才哄孩子、看教材攢下的力氣,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抽乾了,手機在掌心沉得像塊石頭。
更讓她心口發悶的是後麵的內容。報道說,羅家公司前幾年遭遇資金鏈危機時,李娜二話不說借了5億米金周轉,利息隻按銀行存款算。
沒人說半句李娜的不是,都誇李娜夠仗義。
而羅氏挺過難關後,不僅立刻還清了款項,還執意贈了李娜2的股份當作謝禮,如今這部分股份的市值,早已翻了幾番。
陳誌萍放下手機,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隔壁房間傳來丈夫輕微的鼾聲,身邊小女兒的呼吸均勻又綿長。她的日子,是她精心經營出的“圓滿。”
可此刻,李娜現在的成功像狠狠的扇了她好幾個耳光。
陳誌萍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鈍痛一陣接一陣地湧上來。
原來上輩子,她那點自以為是的“好心”和“正義”,真的成了毀掉李娜的那把刀。
她親手掐斷了李娜和羅興宇的緣分,更讓她失去了深造的可能——在國內那個環境裡,沒了門路和機會,李娜這樣的天賦,竟連科研圈子的門都摸不到,更彆說搞出如今這能救命的靶向藥了。
她不是不懂,原研靶向藥的金貴。一盒一兩萬,甚至更高的價格,而李娜這占32的乾股。自然能分到不可想象的利潤。
但這昂貴的價格也像一道無形的門檻,把太多普通家庭攔在門外。
上輩子她活著的時候,這世上根本沒有這款藥,她大姨就是在咽喉癌的折磨中走的,那種連水都咽不下去的劇痛,到現在想起來還讓她心頭發緊。
而大姨家就超級有錢,一個月花個幾萬塊錢續命,再免於痛苦也是可以的。
可問題是,藥是有了,可這樣的價格……普通老百姓真的吃得起嗎?
陳誌萍盯著手機屏幕上李娜穿著白大褂的照片,眼眶越來越熱。
李娜明明都研究出來了,為什麼不能把價格定得低一點?低到那在痛苦裡掙紮的普通人,都能買得起、用得上……她越想越急,手指在屏幕上無意識地摳著,指甲都泛了白。
所以我也沒有錯
李娜就是個崇洋媚外的拜金女
就算有研究成果了又怎麼樣?
也隻是肥了李娜自己的腰包而已…
手機屏幕上還在滾動著零星報道,說李娜給國內的親人都辦了信托,每月兩萬塊生活費,醫療全免,每人還得了套一百平米的精裝全款房。報道裡寫著,李家人個個知足,提起李娜這位女科學家滿是自豪,字裡行間都是“家和萬事興”的體麵。
“狗屁。”陳誌萍低低罵了一聲,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太清楚李娜家人是什麼德行——上輩子那些斤斤計較、得寸進尺的嘴臉,她記得比誰都牢。現在這副“知足”的模樣,不過是被李娜掐住了七寸。每月兩萬塊看著多,可對那家人來說,哪裡填得滿欲壑?李娜肯給這些,又不肯回國露麵,分明是劃下了楚河漢界:就這些,彆想再要更多。
說不定還動了什麼手段,讓他們不敢像上輩子那樣撒潑打滾。
陳誌萍扯了扯嘴角,露出點冷笑。就算李娜肯回來又怎樣?如今她身價幾何,身邊定然是保鏢環伺,那些人就算想纏上去,也近不了身。
更何況,李娜向來心狠。
上輩子,李娜父母本就身體不好,奶奶還在醫院躺著等著救命錢,可她跟著那個港商一走,還不是頭也不回,再也沒踏回過這片土地?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陳誌萍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她忽然覺得有些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露在外麵的肩膀。
可她沒想到的是,兩個月後丈夫還是出軌了,出軌的原因是那麼的可笑。
丈夫嫌棄她,是個賺錢太少的黃臉婆,孩子也沒教好,不然為什麼兒子都8歲了還經常尿褲子。
而外麵的女人雖然和她同歲,五官也和她一樣的平凡。
但對方獨立細心,有能力…
倆人的離婚官司打的鋪天蓋地
可最可笑的是,外麵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接受丈夫的追求
一口腥甜猛地湧上喉嚨,陳誌萍沒忍住,一口血濺在米色的床單上,像朵驟然綻開的殘花。她捂著胸口喘著氣,才真正明白,家庭主婦想維權有多難——丈夫早把家裡的錢轉移得乾乾淨淨,她連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那場離婚官司打得有多艱難,隻有她自己知道。最後,她帶著小女兒,揣著二十萬,走出了那個住了五年的家。對她來說,這已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畢竟她每月幾千塊的工資,就算五年不吃不喝,攢下的也不過二十幾萬。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丈夫就是嫌她沒用了。顏值隨日子磋磨得褪了色,整日圍著孩子轉,沒空拾掇自己,帶出去嫌丟人;事業上更幫不上半點忙,這世道,現實得容不下半分情分。
…………
在陳誌萍35歲那年,她盯著手機屏幕,鍋裡的麵條煮得有些過頭,黏糊糊地纏在一起,像她此刻亂糟糟的心緒。
李娜又研發出了肝癌晚期靶向藥,新聞裡說國內幾大藥企主動找上門,利潤分配和之前一樣,她爽快地答應了。於是,“愛國科學家”的頭銜穩穩當當扣在了李娜頭上。更讓她刺眼的是後麵的消息——李娜嫁給了傅時英,那個傅家財團的掌權人,報道裡竟還說這是“下嫁”。
“下嫁?”陳誌萍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傅家是什麼分量,她就算困在出租屋裡也聽過,那樣的人物,李娜嫁過去叫下嫁,那她自己這五年的婚姻,算什麼?
屏幕上的李娜穿著挺括的白大褂,眉眼間是從容自信的光,和傅時英站在一起的照片裡,兩人氣場相合,竟真有種勢均力敵的般配。
麵條的熱氣熏得她眼睛發酸,她抬手去擦,卻摸到一片濕涼。不是蒸汽,是眼淚。
她想起自己那二十萬的離婚補償,想起出租屋裡狹窄的廚房,想起兒子被丈夫指責“沒教好”時怯懦的眼神,再看看屏幕上李娜的人生——研發救命藥,賺得盆滿缽滿,嫁給頂級豪門,還落得個愛國的美名。
憑什麼呢?
上輩子她自以為是的“正義”,到底是救了誰,又害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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