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裡待著,李娜心裡是真覺得踏實。天剛蒙蒙亮,她就已經醒了,在這兒住還摸不準作息,總怕錯過了什麼,索性早早爬起來。
廠區的澡堂子是她很滿意的一點——鋼廠常年有熱水供應,洗澡從來不用花錢,對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便利。洗得乾乾淨淨出來,電吹風是沒有的,
她隻能拿毛巾反複擦到半乾,好在已經習慣了!
換好乾淨衣服,換下的臟衣服她也沒想著攢著,直接就在澡堂的水池邊搓洗起來。洗完擰乾水,她本想直接拿到外麵晾曬,看了看天色還算晴朗,倒也合適。
可轉念一想,總放在外麵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有個固定的地方。
李娜琢磨了會兒,想起車間那邊常有廢棄的鐵管,心裡便有了主意。她理了理衣角,朝著車間的方向走去。
離車間還有段距離,機器運轉的轟鳴聲就已經鑽進耳朵裡,震得人耳膜微微發麻。走近了才看見,一位老師傅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扳手擺弄著一堆零件,滿手的油汙蹭得工具和零件上到處都是,額角掛著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他也隻是隨意地用袖子抹了一把。
李娜放輕腳步走過去,臉上堆著客氣又親和的笑意,一直等老師傅感覺到動靜抬起頭,她才恭順地輕聲開口:“師傅,您忙著呢?”
老師傅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認出是資料科新來的女乾事。
停下手裡的活,直了直腰應了聲:“嗯,有事?”
就今年,能到廠裡上班的,都是家裡極有背景的子弟。老師傅也可不想得罪!
要知道背景不夠的那些乾部家庭的子女照樣得下鄉的。
能弄個工人的名額都很難了,更彆說李娜還進了辦公室!是正經的乾事,不是那種以工代乾!
這區彆可大了去了!
“是這樣,”李娜往前湊了半步,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誠懇,儘量讓自己的請求聽起來自然又不唐突
“我住的那屋缺個晾衣服的架子,想著車間這邊可能有廢棄不用的鐵管,要是有的話,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簡單焊一下?也不用多複雜,就夠掛幾件衣服的就行,我就自己在屋裡用,肯定不往外拿。”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塊用油紙包著的大白兔奶糖,不由分說就往老師傅工作服的兜裡塞,臉上帶著笑補充道:“師傅,這糖您拿著,給家裡孫子解解饞。”
老師傅被她這舉動弄得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兜裡的糖,又抬眼瞅著李娜。這姑娘說話客客氣氣的,一點沒端著辦公室人員的架子,還惦記著給孩子帶糖,心裡頓時就生出幾分好感。他站起身,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角落:“那邊堆著幾根短的,你去看看能用不?焊個小架子也不費事。”
李娜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連忙點頭道謝:“太謝謝您了師傅!真是給您添麻煩了,您能幫我這忙,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老師傅擺了擺手,轉身從工具箱裡拿出焊槍,插上電預熱著。李娜趕緊快步走到角落,挑了幾根看著粗細合適、長度也差不多的鐵管抱過來。老師傅接過鐵管,掂量了幾下,很快就有了主意,拿起尺子簡單量了量,又用粉筆在地上畫了個大概的樣子,隨後就拿起焊槍開始忙活。藍色的火苗“滋滋”地舔舐著鐵管接口,火星子時不時濺出來,落在地上燙出一個個小黑點。鐵管在他手裡像是有了靈性,沒多大一會兒,一個簡單卻看著很結實的架子就初見雛形,每個焊點都焊得又平整又牢固。李娜在一旁也沒閒著,師傅要鉗子就趕緊遞過去,要抹布就及時送手上,嘴裡還一直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您這手藝可真厲害,一看就是老手了”“這麼快就弄出模樣了,太能乾了”。
等架子徹底焊好,老師傅又用鐵鉗敲了敲邊角,確認沒有鬆動的地方,才把它往李娜麵前推了推:“行了,拿去用吧,結實著呢。”
“師傅,真是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幫忙,我這兒還不知道愁到啥時候呢。”李娜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焊好的晾衣架,又鄭重地道了聲謝,才轉身回了住處。
她把架子暫時放在屋裡,心裡卻盤算著——廠裡人多眼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之前就聽說過有丟衣服的事,放在外麵實在不放心。
這架子用處還真不少,衣服掛在上麵,比堆在床上亂糟糟的強多了。李娜還特意找來舊報紙,把架子上那些可能磨手的地方仔細裹了起來,又用細麻繩一圈圈纏好係牢——她是怕這些鐵邊把衣服給刮壞了。做好這一切,她就直接把晾衣架收進了空間裡,洗好的濕衣服也一並拿進去晾著,這樣既穩妥又方便。
收拾妥當,李娜鎖好門,徑直往食堂走去。現在食堂的飯菜比之前是強了點,但也就那樣,算不上多好。關鍵是便宜,李娜給自己要了個大白麵饅頭,一小碟鹹菜,還有一碗玉米麵粥,就著熱粥把饅頭掰碎了泡著吃,吃得香甜又滿足。在李娜看來,細糧的口感可比粗糧好多了,能多吃點細糧,對她來說是件挺愜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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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掉的定量可以給家,但她向來覺得,得先把自己吃飽吃好了才行。李娜向來是這樣,隻要是能為自己爭取的權益,從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給家裡交錢這事兒,她卻沒什麼辦法,廠裡大家都交,要是就她不交,家裡肯定得鬨騰起來,到時候場麵會相當難看。
再說也沒必要,爸媽和爺爺奶奶對李娜還算不錯,雖然算不上是家裡的團寵,雖然很多時候也覺得不公平,但不公平也是相對的。
在這個年代生活,行為就得跟這個年代的人差不多,特立獨行是會被當成異類的,搞不好還會惹來麻煩。
吃過早飯,李娜把碗筷收拾乾淨,就去了科室。先拿起掃帚把屋裡屋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再提著水壺去鍋爐房打水,把科室裡每個人的杯子都添滿。這些活弄完,科室的其他人員也就陸陸續續到了。
怎麼說呢,這就是規矩。李娜是新人,像掃地、打水、搞衛生這些活,自然就該她來乾。李娜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隻能說,她是被這個時代慢慢同化了。或者說,這不叫同化,而是在哪個世界就得遵守哪個世界的規則,不然,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小李啊,幸虧你聰明,你知道嗎?就那機修廠出事了!出事兒的就是那天堵你的那個叫什麼?哦哦哦,想起來了,叫那王建國的流氓!”
結果張大姐一進辦公室就對著李娜興奮的道。
“啊?咋了咋了?出啥事兒了?”
李娜這正看報紙呢,一聽張大姐這麼一說,立刻來勁了
其他的科員也是,滿臉的興奮,沒辦法天天日子過得這麼無聊就要這些八卦讓生活豐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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