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李娜才徹底脫離危險,睫毛顫了顫,終於悠悠轉醒。
眼皮重得有千斤重,她費力地睜開一條縫,刺目的白光讓她瞬間眯起眼,眼中閃過失望!
喉嚨乾得像要冒煙,沙啞地擠出一個字:“水……”
很好,我既沒有下地府重新投胎,也沒有回到21世紀。
雖然21世紀…
但我在那兒玩兒的開呀!
也幸虧我是個從不奢望親情之人…
一切都靠自己
是的
李娜認為自己做擦邊顏值主播,也是靠自己
有一張美麗的臉和前凸後翹的讓男人足以瘋狂的臉蛋,那憑什麼不用?
隻是擦邊而已,又沒有真正犯規則,賺的錢和網站分…
有什麼不對的?誰又能說這不是靠自己?
守在床邊的周建華猛地驚醒,眼眶熬得通紅,布滿血絲,他幾乎是撲過去按響呼叫鈴,聲音裡帶著難掩的哽咽和狂喜:“護士!護士!我媳婦醒了!”轉頭看向李娜時,他急忙握住她冰涼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李娜瑟縮了一下,他又趕緊鬆了鬆力道,聲音放得柔得能滴出水:“娜娜,彆怕,我在呢。”
這三天,李娜水米沒打牙,一直陷在昏迷裡,監護儀的滴答聲成了病房裡唯一的節奏。
周建華作為丈夫寸步不離,一遍遍摩挲著她手背上青紫的針孔,心裡把那些嚼舌根的人罵了千百遍——那些說李娜裝暈博同情的,那些暗戳戳說她“嫁出去的姑娘心太狠,為了不給娘家錢連命都敢賭”的,此刻在他眼裡,都齷齪得像牆角的黴斑。
李娜眼神空洞的望著他或者都沒看他,一定要讀出什麼的話,李娜的眼神裡隻有兩個字,失望!
這個世界太苦了
李娜在上輩子,攢的錢已經不少了,原本是打算出國的!
可最終她還要在這個世界熬著…
李娜是兵行險招了,確實套路了,但那刀紮的也是真真實實的,要麼死,完全把娘家這群人治住!
哈哈哈,多可笑。這個世界上總不缺受害者有罪論的擁躉。尤其你是個女孩,哪怕結了婚,也總有人變著法兒給你潑臟水。在他們眼裡,女孩結了婚不貼補娘家,就是大逆不道;可轉過頭,他們又死死盯著自家媳婦的陪嫁,嫌少了、不夠體麵了,更容不得媳婦多回幾趟娘家。
罵“伏地魔”的是他們,逼著姐姐妹妹早早嫁人換彩禮給自家兒子娶媳婦的是他們,成年了還心安理得吸姐姐妹妹血的,還是他們。說到底,不過是同一撥人,揣著同一副自私的嘴臉:我的家業必須全歸我,姐姐妹妹結婚的彩禮得一分不少帶回娘家給我用;將來給父母養老,“都是爹娘養的,憑什麼你不養?”可輪到家產,“爹娘願意給誰就給誰”——潛台詞卻是,必須給我。
這就是某些男人的邏輯,隻是很多時候,他們躲在女人身後,讓自家老娘、姐妹衝在前麵當槍使。周建華越想越氣,指節捏得發白,要不是顧及李娜剛醒,他真想衝到李家去問問,那是她親閨女,怎麼就能下這麼狠的手?
李娜二哥下鄉的地方其實並不苦,那麼多下鄉的,他還是大老爺們,怎麼就受不了了?
大哥的工作是家裡用儘了所有積蓄給買的,老三的工作是繼承母親的,當初老二之所以下鄉也隻是,沒想好。
再加上李父的工資太高,若是李富把工作讓給老二的話,那麼整個大家庭都會出現捉襟見肘的問題。
李娜和李米,能留在城裡,那真是把一個女人這一輩子能付出的最珍貴的東西都付出去了。
李娜比李米微微強一點的,就是得到李奶奶給的200塊錢。
看似李紅花過得最慘,實際上李紅花是在三個女孩當中,得到家裡資源最多的。
李米,是和李娜年齡相仿,才會針鋒相對,但實際上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無奈。
李米,嫁了個肉聯廠的年齡足以當自己父親,還和寡婦不清不楚的瘸子。就這樣,還被大家庭要了巨額的彩禮。
明明知道女兒不嫁,這個就得下鄉去受苦,那娘家不管這個,要麼你就下去,我留下你下鄉國家補助的那200塊錢。
你要想嫁這個,你就得湊出高額彩禮,不然的話就不成再說到鄉下了照樣能要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