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凝視著杯中晃動的血色酒液,喉結艱難地滾動。
“這很正常。換作你我手握這樣的戰略級人才,也絕無鬆手的可能。“他沙啞的嗓音如砂紙磨過磐石,“但娜娜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籌碼!偏偏...”
他猛灌一口酒,任灼燒感衝刷舌尖苦澀。“是我的錯。若早二十年發現她,給她庇護教育...”指節捏得發白,自嘲搖頭,“可人的三觀認知,二十歲前就定型了。她那二十年——”
聲音在密閉空間裡撕開陳年傷疤:
“黑暗與艱苦鑿穿了她的童年。天賦在底層成了原罪——超前思維被笑作癡夢,創新火花被斥為叛道。當生存都是奢望,誰管雛鷹折翅的痛?”
窗外流光劃過他緊繃的側臉:“日複一日的否定,教會她唯有極致利己才能自保。社會情懷?那是餘裕者的特權。於她,單純活著、勉強求學已耗儘血肉。”
杯中酒液泛起血淚般的殘光:
“母親殘疾,父親半廢,全家靠撿拾廢品維生。瘦小的肩膀放學後就扛起麻袋,在汙穢中翻找生存縫隙。可鄰居們尤其是小孩子最是天真也是最殘忍的
——他們編出歌謠,把‘撿垃圾的娜娜’釘在恥辱柱上嘲笑。連最微薄的學費都時常斷繳,偏科的她,也不受老師的重視!
她在廢品堆裡擦乾眼淚繼續分揀。
傅時晏給的半年安穩?是自由換喘息的交易。溫行雋那畜生——”封衍眼底迸出寒光,“用權勢織網,想將冰清玉潔的姑娘釘死在汙名柱上!至於那人渣未婚夫...”
齒縫滲出冷氣:“靠販賣女友私密視頻牟利的蛆蟲!若非娜娜警覺,傅時晏截斷犯罪鏈,她早被網絡暴力生吞活剝!”
雪茄在莫神指間斷裂。
封衍眼中星芒淬冰:“說她極度精致利己,當社會規則從未護她,除了攥緊每粒生存的米,她還能信什麼?當‘家人’以愛的名義推她入火坑,‘愛人’視她為玩物,‘體麵人’笑著落井下石——”他扯出慘淡的笑,“如今倒要她當聖人?”
“她不是沒有心。是心早被殺死了!”
酒液在杯壁暈開血痕:“所以科恩出現時,明知彆有用心——但他能成就她!付出獲得對等回報,天賦終見天光...
最終迎來了現如今的成功,舉世的成功…
現在的李娜要等價交換,甚至規則為她改寫的特權...
更彆說他倆在一起這麼多年,相信相處的是很愉快的!娜娜又怎會輕易的離開他?
更彆說娜娜也沒犯什麼錯,她隻是選擇的伴侶不符合大眾的期望罷了!
咱們都是男人,尤其像咱們這個圈子的,有娶外籍妻子的,也有外籍的情婦。
怎麼到娜娜這就不可以了呢!
這不是娜娜的錯,而是在大眾的認知裡把女性當成資源認為不該資源外流!
而咱們男性娶外籍女子是把外麵的資源搶過來了!”
莫神再次沉默,他是做什麼的?底層的殘忍他自然知道。
隻是很多社會問題,其實他也清楚。
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
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憑什麼給你最公平的待遇呢?
憑什麼年薪百萬就能擺平的事兒
要給對方年薪幾十個億呢?
例如李娜現如今的報酬,年薪2.8億刀
折合成華夏幣將近20個億。
之所以好些被罵精致利己的不肯回來,其實就兩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