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月如興奮地算計:“2千件,1件4塊,成本就是8千。咱們賣10塊一件,賣完就是2萬。刨去成本就是1萬2。一個人能分1千五,咱們發財了。”
林秀蘭對此保持懷疑,有些布料暈染的比較嚴重,能不能做成成衣還有待考量。
王建文也發表意見:“2千多件,也很可能賣不完。這個月可就這一個廟會。眼看天就涼了。”
“能賣1千件,就能回本,還能掙兩千。實在賣不完,咱也不著急了,明年再賣。”韓彩英倒很樂觀。
“明年還不知道什麼樣兒呢,萬一砸手裡可就抓瞎了。”王建立不大讚同媳婦兒的觀點。
看著熱烈討論的眾位長輩,二喜不再沉默:“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你們沒有把扣子錢刨出來,扣子屬於是我和菲菲的。既然你們賬自己算好了,那就分錢吧!我也不占你們便宜,丟的和花的都算我一份。那就是1926乘以02,一共385塊2毛。兩毛就算了。”
康月如和韓彩英不明所以,林秀蘭難得聰明一次,低下頭默不作聲。清楚來龍去脈的王建文和王建立臉色有些難看。
而此時王建設隻是微笑。心中卻是暗暗冷笑:笑話,還想占我們一家子的便宜不成?我閨女連人肉都吃,就是不吃虧!
二喜如果知道她老爹的心裡話。如果知道肯定會很感慨:金錢和兒子的魔力真的會在一天之內改變王建設的思想。
畢竟有言在先,簽了合同,中間還有個王菲菲。有些人心裡就是再不情願,也把錢給二喜吐了出來。
二喜甚至向王建設討要了,在北京借給他的30。王建設掏錢的時候,麵子也有點掛不住了。“我是你爸,你跟也要算這麼清楚的嗎?”
二喜打了個哈欠:“親兄弟明算賬,你要記得你現在是個買賣人。要是村裡的親戚朋友都跑來買你的貨,你要不要錢?”這話不止提點王建設,還在提點在場的每一個人。誰沒個親戚六道的?都來占便宜,傷害的是大家的利益。
二喜可不管彆人怎麼想。抱著壇子,揣著一把錢,喜笑顏開地回了西屋。
大喜已經扒著窗台看了半天,看見二喜向屋走來,立馬關上窗台,扭身就見二喜已經開門進屋。“你那扣子那麼值錢嗎?”
二喜先是小心翼翼地把壇子塞到床下的角落。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從衣箱裡扯出一件毛衣,把墊在壇子底下。
做好這一切,二喜才舒了一口氣。一抬頭,看到大喜臉色有些不好看。“姐,你咋啦?”
“那是我的毛衣!你拿我毛衣墊個破壇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大喜一生氣就習慣咬後槽牙。二喜甚至能聽到摩牙的聲音。
“嘿嘿,明天我再找彆的代替,保證給你洗乾淨!”二喜有些心虛,她真記不起來哪些衣服自己的。
“對了!你剛才在問扣子是吧?先不說扣子,這個你幫我保管。”二喜掏出剛才分的錢,統統都塞到大喜手裡。
“你的錢給我乾什麼?”大喜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以後,我的錢都讓你保管。你就是我專屬財務總監,以後我給你開工資。一個月10塊行不?”二喜很喜歡現在充滿活力的大喜。
“行!你說話算話啊!”大喜飛揚的眉毛像是會跳舞。
可不能小看90年代初的10塊錢,它最少相當於三十多年後的一兩百塊。對於大喜來說是巨款。大喜十分滿足,她現在也是擁有三十多的小富婆了。
“我手裡還有二百多塊,這兩天還有用,等我賣了手裡的貨,掙的錢也交給你,你可藏好了,彆被咱媽發現。”二喜特意交代。回來前,王軍背著王建設兩口子,給了二喜100,沒一會兒宋梅也偷偷塞給她50。可見這家人對二喜是真的喜愛。
二喜對前世被稱為“錢匣子”的大喜很信任。卻對愛錢又存不住錢的林秀蘭不大放心。前世,在林秀蘭終於不太為錢發愁的時候,她幾乎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廉價的、花花綠綠的、千奇百怪的衣服上。仿佛在彌補自己受了虧待的人生。
大喜對二喜的交代不做回應。從地上抓起一個高凳,放到床上。扶著牆麵踩上凳子,把釘住塑料布頂棚的圖釘摳了出來。踮著腳,伸手從頂棚裡摸索出一個裝餅乾的鐵盒。當二喜的麵把錢裝了進去,又放回原位,重新訂好圖釘。
二喜向大喜舉了舉大拇指,表示敬佩。怪不得她小時候怎麼也翻不到大喜的小私房,真不愧是“錢匣子”。
二喜把床下的存貨拿出來,拉開拉鎖,向大喜展示。“姐,你猜我這一大包東西多少錢進的?”
“不到一百!這一堆扣子有8千個,加上我賣掉的和剩下的,一共1萬多。才花了五十。”二喜不等大喜回答,自己就公布了答案。
二喜打開一小包扣子,拿出一顆遞給大喜:“你看看,仔細看!”
大喜捏在手裡的粉色扣子,透明閃亮點。大喜十分喜歡:“好看,怪不得那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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