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明白——”
37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虛弱的領袖。後者在剛剛下達了信仰已死的判決。
“我知道媽媽得到的回答應當是正確的。超驗的規律不存在了,至高存在發生了紊亂。所以我們的模型失效了,現象世界的紛擾也足以乾擾‘本質’…”
“可紊亂也是一種真理,不是嗎……?就像無理數也隻是一類數字。即使你不喜歡,它也隻是存在於那兒。”
她喃喃地上前一步,試圖從那尊沉默的礁岩裡得到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的信仰會因此而覆滅?”
“”
6依然沒有看向她。
“我不會回答你,37,因為這並不是你的問題,答案也對你全無幫助——你還記得你在試煉地回答我的話嗎?”
37點了點頭,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惑。
她半蹲著,握住領袖的手。目光真誠,神情專注——這從來是一雙很難回避的眼睛。
在一切因海潮而顛覆時,仍有星星懸在夜空中。
“那麼,這便夠了。”
他的聲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欣慰。
“你不需要理解這些,也不必要因為與他人不同而懷疑自己。你隻需要沿著自己的道路前行。因為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這是需要漫長證明的題目,而她沒有在第一時間讀懂。
她隻是茫然地眨了眨眼,把題目記了下來。
“——維爾汀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請求您。”
他虛弱地捂住了腹部的傷口,試圖凝聚神秘術的輝光。
那光芒僅亮起了一瞬,便石沉大海,如消逝的生命燭火。
“如您所見,此後的事,我很難再參與了。”他艱難地說道:“如果事態到了最壞的地步,請您帶37離開,協助她解開那串數字密碼。”
“——?!”
“……我會的。”
這是一個嚴肅的請求,它的潛台詞也足夠冷酷。
領袖點了點頭,望向遠處布滿瓦礫的殘垣斷壁。
他無神的藍色眼睛越發暗淡。
“我們生而麵臨著兩種抉擇。要麼在調和與節律中克製己身,要麼在激情和癲狂中走向毀滅。前者是一條狹窄的林間小道,後者是無止境的茫茫黑暗。”
“1—10的每個數字都有特殊的道德含義。然而,卻是6擔任了學派領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