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直升機的聲音在旅館外麵響起。
一早就被淩依所呼叫了增援的人聯,終於在漫長的幾個小時之後,趕來了藍手帕旅館。
人群從直升機上走下,身著作戰服的、手提采樣箱的、肩扛臨時大功率燈組的……
一向清淨的藍手帕旅館外,突然多出了幾十上百個忙碌的人。
藍手帕端坐在旅館的前台處,手中仍舊抱著那個繈褓。
隻是區彆在於,她的身旁多了一名身著人聯醫護製服的女醫師。
她正在使用最原始的聽診器,來率先對這個旅館核心進行揭秘。
“嗯,在我撿到它的時候,它的名字還叫做‘溫馨之家’。”
藍手帕回答著人聯研究員的問題:“沒有人看管它,它孤零零地佇立在原野中,多麼的可憐……於是我接手了它——這個未知的、尚在形成中的神秘學意識,它常常表現為一座旅館,但同時也存在於繈褓之中……”
“它曾是馬棚,是廢屋,是陰森的古堡。而今,它將惶恐與不安根植於旅客的心臟,令你窺見後鏡的豬麵屠夫,令你聽見門外的嬰兒啼哭……”
旅館外,淩依和維爾汀看著被大功率白熾燈照的燈火通明的旅館,隨意地交談著。
“還好它最後主動打開了房門。”淩依感慨道:“要不然,我們恐怕得失去一個這麼優秀的研究對象了。”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絲毫沒有剛剛急眼威脅旅館寶寶的負罪感。
不過還好,在場的兩人都對此毫不在意。
維爾汀看著這一棟建築,問道:
“話說,如果剛才旅館沒有開門,你是不是真的會拆了它?”
“當然。”
淩依不假思索地回答:“你需要兀爾德的線索,你的事情可比這一個旅館重要得多。”
“嗯……”
聽到此話,維爾汀微微低頭,沒說什麼話,但心中卻泛起一陣甜蜜。
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紅弩箭和何塞怎麼樣了?”
“而且,話說何塞是誰,我以前從來沒有聽你提到過何塞這個人,就好像他是突然出現的一樣。”
“他們都還好,身上已經沒有明顯外傷了。倒不如說,紅弩箭因為睡了很長的一覺,精神頭比我們都要好。”
淩依先回答了維爾汀前一個問題,隨後頓了頓,繼續說道:
“至於何塞……你之前不認識他很正常。他的主要活動區域一直都是美洲大陸,與我們此前時常活動的歐羅巴並無太大交集。”
“他是我們在1966年間招募的,當時陸遠正在摩盧旁卡將庫瑪爾從地下拉出來,我們正在倫敦暴打艾弗森雷米特杯)。”
“在加入人聯之前,他是拉丁美洲享有盛譽的殺手,專門擊殺當地的資本家、重塑編外人員、以及阿美莉卡的軍官。人命他沾上了許多,他的身上甚至還背著幾十萬美元的通緝。”
“那你們為什麼要……”維爾汀欲言又止。
“為什麼要招募他進來是吧?”
淩依明白維爾汀想問什麼。
他想了想後,解釋道:“首先,他的能力真的很出色。他當時精湛的狙擊技術是人聯中絕無僅有的——你可以類比為張教官之於飛行。”
“其次,他的所作所為,在人聯看來並不算事兒。甚至這些還是加分項。我們很欣賞他的行為,並且對他的理想獻上了崇高的敬意——某種意義上,他的理想與我們的當時的目標不謀而合。”
【“實現拉丁美洲人民的獨立解放,實現拉丁美洲人民的當家做主。”】
“這個口號,1966……他是?!”
麵對著維爾汀略微有些驚愕的神情,淩依點了點頭。
“是的,他是一名赤色分子。”
“人聯當時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對一名阿美莉卡軍官進行狙殺行動——因為一些突發情況,他的狙擊點位被提前發現,讓他轉移的時候撞到了一小支阿美莉卡小隊的懷裡。”
“他就算再能耐,也無法化身終結者,在美軍裡殺個七進七出。而這時,我們出手救下了他。”
“我們在之後進行了一係列的友好協商,最終達成了相關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