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子上的帷帽,親手戴在她的頭上。
顧瑾初抬頭迎上他垂眸看過來的目光,張了下唇,低聲道:“……大人…我自己來…”
他卻並沒有理會,在她驚愕的眼神中露出淡笑,修長白皙的手指伸到她麵前,幫她係上帷帽的係帶。
“早些回去,不要讓你母親擔心。”
他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她下頜的皮膚,動作又輕又柔,隨後貼心的把淡藍色的輕紗垂下來。
朦朧間還是能分辨出,蔣南笙專注的眼眸,和他麵上熟悉的笑容。
顧瑾初坐上青帷馬車,耳邊還回想著,蔣南笙站在窗扇前最後說的那段話:
“你母親是鄭家獨女,你和鄭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不是你逃避就能規避什麼,相反,你要想,怎麼強大起來,才不會讓這種身份成為你的負擔…”
…
顧華年從光祿寺出來時,同僚董平和他說著話。
“以為顧兄會是少卿的不二人選,沒想到不若去黔味樓喝上一杯?”
顧華年近些時日過的戰戰兢兢,神色莫名的說:“能保住這六品芝麻官都是萬幸,自是不敢多想的。”
他這話說的不假,參與放印子錢的一眾官員都被抓了起來。他甚至苦中作樂的想,眼下算不算破財免災。
大房一家都死了,往日裡他們暗地做的那些事情,讓他心生恐懼,變得徹夜難眠。
人也極速的消瘦,變得蒼老許多。
董平掃了他一眼,看起來饒有興致:“顧兄的嫡長女到了婚配年紀,不若找個更加穩固牢靠的姻親”
這話倒是勾起了顧華年曾經動過的心思,不禁想到鄭劉氏的嘴臉,還有鄭家人的強硬手段。
收起了小心思麵上不顯,反倒是很矜持擺擺手:“……小女資質平庸,年歲尚小,年歲尚小……”
董平心中瞧他不起,暗自嗤笑。
在光祿寺一同為官,他對顧華年還是了解的。
無非就是忌憚著鄭家,即便是生父也做不了嫡女的主。
董平三言兩語的把顧華年帶到黔味樓,一行人再出來時天色已經暗沉。
夜風吹過來,顧華年身上的酒醒了大半。
想到剛剛見到的人,他滿口答應的事情,身上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
不確定的看向身旁的同僚,低聲問道:“董兄,那剛剛可是”說著有些站不穩,又滑稽的拱手舉了舉。
夜色中董平眼中閃過不耐,拉著他的手,態度有些敷衍,“真沒想到顧兄還有這樣的造化,日後可不要忘了賢弟才是!”
顧華年搖搖頭,還是不敢相信,被章順扶著爬上馬車,口中冒著酒氣嘟囔著:“怎麼可能,初姐兒又怎麼會被貴人相看中”
蔣南笙伏在書桌前,正在看從姚遠那裡取回來的案宗。
玄漣走進來在他身邊低聲說:“主子,孫陶過來了,說有要緊事同您說。”
“讓他進來吧。”
說完蔣南笙放下手中的東西,閉眼抬手在內眼角處輕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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