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養去護國寺祈福?
帶著幾個孩子在炕上玩的四夫人張氏抬起頭,看向坐在椅子中的世子夫人王氏。
世子夫人今日神情略顯低迷,麵色蒼白,整個人透出的疲憊感中帶著淡淡的哀愁,倒是很符合她口中的身子不適。
站在她身側的張媽媽,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的,像是不久前哭過了一般。
這個張媽媽是世子夫人的陪房,在府中這麼多年,依仗著主子掌管定國公府中饋,在府中下人麵前作威作福,更是懂得捧高踩低。
能讓她這般委曲求全的,應該是剛剛離開的王家老夫人。她說了什麼,或者是做過什麼。
瞧著屋中的氛圍,蔣老夫人和五弟妹麵上倒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氏似也想到這些,收回在王氏主仆身上的目光。
顧瑾初微笑看向王氏,“聽聞承銘不日就會回京述職,大嫂不想大少爺歸家第一眼便看到母親嗎?”
王氏嘴唇動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與思念。長子銘哥兒在明州任職三年,期間隻回來過一次。
能夠回京述職這件事,從兒子動身去明州上任起,她便開始日夜期盼著。
孟氏最後一次見夫君,還是她生晨哥兒時的滿月宴。現在晨哥兒已經會叫爹爹了,卻連自己父親的模樣都沒有印象。
晨哥兒似是感覺到母親的情緒變化,歪著頭,一副懵懂的模樣看著她。把手中啃了大半的果子,送到母親嘴邊。
蔣老夫人目光從虎頭帽上收回,思索了片刻說:“語柔若是身子不適,便讓笑妍同你一起管家吧。”
“轉眼就到了除夕,家中瑣事繁多,她不懂的地方你就多幫幫她。更何況過了年,涵姐兒的婚事也要操辦起來。”
王氏聽聞臉色一僵,隨即強擠出笑容,應道:“還是母親想的周到,是兒媳任性了。”
蔣老夫人麵上的笑意未減,“若是心中有佛祖,哪裡都能修行。”接著說:
“我庫房裡有一尊觀音菩薩像,等下讓胡媽媽找出來,請到鬆濤苑去。清掃出一間廂房便是佛堂,每日焚香供奉,隻要有誠心,佛祖便會保佑每一個人的。”
王氏從椅子上站起身,曲身行禮後說:“還是母親考慮的周全,兒媳便都聽母親的。”
柳氏也在一旁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滿麵春風般:“母親,您就是我的親娘!涵姐兒是我的長女,我心中自是想著,能夠參與到她的每一件事。”
蔣老夫人收起手上的虎頭帽,笑著打趣她,“呦,得了便宜就是親娘!都快是做外祖母的年紀了,還這般的油嘴滑舌。”
顧瑾初捏著牛肉乾,撕下來一根肉絲,喂給黏在她身邊的九少爺,彎著眉眼笑著說:“自是因為母親對咱們好,二嫂才敢這般的放肆。”
柳氏在一旁狀似不依,撅起嘴巴說:“母親,您看五弟妹說的,您可不能偏心。”
蔣老夫人現在怎麼看顧瑾初,都覺得好,笑得一臉慈愛,“瑾初現在肚子裡懷著雙胎,我不偏心她,難道偏心你嗎?”
柳氏也不惱,笑著點頭附和,“五弟妹現在是您心頭上的金疙瘩,我們這些兒媳便都失寵了。”
不僅是府中老夫人的金疙瘩,還是蔣五爺的心頭肉。
嫁進門來這麼多年,沒見府上哪位爺,在媳婦給婆母請安,同妯娌閒話家常時,夫君還在旁邊屋子守著的。
王氏在張媽媽攙扶下,走出明輝堂正房,行至庭院中,還能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張媽媽低聲問:“夫人,您這是要交出管家權嗎?”
王氏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不示弱又能怎麼辦呢,沒看到老夫人欣然接受嗎?主動總好過被動體麵。”
去護國寺清修不過是個說辭,借口,也是想試探蔣老夫人的意思。
母親和小妹做出那樣的事,蔣老夫人不可能當成沒有事情發生,總是要給五弟和五弟妹一個交代的。
還不如她先有個態度。
國公夫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對嫡庶一視同仁,她還以蔣老夫人會趁機把管家權給五弟妹呢。
落日餘暉,天邊一片橙紅。
雪珠站在門邊掀開簾子,輕聲說:“五夫人,您小心著腳下。”
俏生生的模樣,不禁讓顧瑾初多看了她兩眼。
雪珠雙十年華的年紀,在蔣老夫人身旁伺候這麼多年,養的比尋常人家女子還要顏色好,有氣質。
等過了年,一批年歲大的丫環要被放出府,不知道蔣老夫人,又會怎樣安排雪珠。
從明輝堂出來,蔣南笙牽著顧瑾初的手,低聲說:“日後你去巡店讓蔣安跟著,並且多帶些幾個竹裡閣的護衛,不然我會整日都放不下心來。”
巡店這件事是她一早計劃好的,就等著過了三個月,胎坐的更穩一些在付之行動。
顧瑾初歪著頭,笑道:“我以為五爺會不允許我出門。”
夕陽僅有的光線都像是在她背後,為她勾勒出一道橙紅色的金邊,白皙嬌嫩的麵容上掛著燦爛又狡黠的笑,讓人無法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蔣南笙摟著她的肩膀,柔聲說:“你有你自己的規劃,更是最了解自己的身子。”
瑾初不是困在後宅的籠中雀,這是婚前他便知道的,不可能因為嫁給他,他便自私的折斷她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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