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璿坐在母妃身側,摟著她的胳膊,搖晃著撒嬌地問,“母妃,為什麼是我又欺負人了?就不能是我被人欺負了嗎?”
淑妃摟著她,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我的女兒我還不明白嗎?”
在這宮中,永樂或許會有一些容人之量,但也僅限於她落水之前。
若是在宮外,不說她長公主的身份,就是她身邊跟著的那幾個護衛,都是定國公府竹裡閣出來的,不僅忠心耿耿又身手了得。
試問,誰敢輕易欺負她呢?
趙璿彎著眉眼,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隻有在母親、外祖母和外祖父身前,她才會展現出如此天真爛漫的一麵,像是長不大的孩子。
“那女兒便當做是母妃對我的誇讚。”趙璿調皮地笑了起來。
淑貴妃讓宮人端盆溫水過來,在旁看著女兒淨手。
這孩子衣裙邊角帶著塊汙漬,若不仔細看便不會輕易的留意到,還有她虎口處的一道擦痕,很有可能是在外麵動過手了。
趙璿神秘兮兮的問淑貴妃,“母妃,今日父皇會過來嗎?”
柳映秋把茶盞放在長公主身側,低聲說:“皇後娘娘身子日漸康健近日來,皇上有時間便去坤寧宮坐坐。”
淑貴妃在旁淡然道:“皇後娘娘和陳皇貴妃,同聖上有著在府邸的情分,自是旁人比不來的。”
趙璿是無所謂的,父皇不來的話,隻和母妃相處她也更加自在一些。
她一臉的驕傲對淑貴妃說:“女兒給母妃帶了新鮮吃食,在民間很是受歡迎鄭家正打算著把店麵開到外省去。”
“這些年鄭大人四處遊曆,各地都有他相熟了解之人”
說到心上人,趙璿嘴上滔滔不絕的讚賞,手中給母妃布菜,講解每一道菜的口味,和它們都叫什麼名字。
淑貴妃聽聞後眸中閃過憐惜壓抑,有些欲言又止。
趙璿察覺到母妃的異樣,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麵上的笑意收斂些,低聲問:“可是不合母妃的口味?也是,母妃自來不喜這般口味重的食物。”
她抬手叫來在旁伺候的宮人,“迎秋姑姑,把這些撤了下去,換上母妃日常吃的吧。”
淑貴妃見女兒這般逃避的給自己找事情做,把手中的象牙筷子放到筷托上,“璿姐兒,還是要先知會你一聲”
趙璿閉了下眼睛,側過身把自己的背影給了母妃。
母妃叫出了她小名,就說明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淑貴妃在女兒身後柔聲問道:“璿姐兒,前幾日你父皇來,他提到了前朝的康平公主,你可知他是何意?”
康平公主是前朝高宗同皇後的長女,高宗對妻女言聽計從,更是在康平公主成年後,特封她為康平長公主。
故而使得康平的地位很高,逐漸在前朝擁有很大的權利。
當時有很多的大臣追隨於她,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最後因為康平參與政治博弈,結局很不好。
趙璿轉過身,有些急切的說:“母妃,康平長公主是為了同胞哥哥您隻有我一個女兒,況且外祖家是不參加黨派之爭的!”
“若是你像以往那般肆意驕縱,你父皇便也不會對你有戒心,偏偏你心悅的是鄭開承鄭大人。”淑貴妃點點頭,有些不忍看到女兒失望的神情,卻也要她明白:
“你外祖父上交虎符之後,蔣家軍被分化,不再有哪個將軍能振臂一呼,便又無數將士紛紛追隨眼下卻是不同了。”
趙璿喃喃道:“龍虎將軍駐守三江所城,不僅把扶桑人打的潰不成軍,還讓他們簽下了降書,成了我朝的附屬國。所以鄭家要成了第二個蔣家嗎?”
淑貴妃歎了口氣,“還不至於,怎麼說鄭家都根基尚淺。若是鄭開承尚了公主,就不一定了。”
趙璿隻覺得眼中酸澀,她左右看了看翊坤宮富麗堂皇的殿宇:
“所以,說到底是鄭大人太過優秀了。若是他像尋常文人一樣沒有根基,父皇便會樂見其成了,是嗎母妃?”
最後一句話說出時,聲音已然帶著哽咽。
她真的很喜歡他。
開承能為了她,可以放棄前途坦蕩的仕途。她也可以不生活在盛京城,同他去看這大好河山。
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淑貴妃把女兒摟在懷中,低聲說:“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無奈”
顧瑾初去明輝堂給蔣老夫人請安時,王氏同柳氏已經到了,正在同蔣老夫人商議除夕家宴的菜式。
張氏同以往一樣,帶著幾個年幼的孩子在臨窗大炕上麵玩。
進門後顧瑾初笑著給婆母,還有幾個嫂子們請安。
柳氏從賬本上抬起頭,看著顧瑾初有些驚訝道:“五弟妹這樣看著,像是有些顯懷了。”
顧瑾初在白芷伺候下脫掉她身上的鬥篷,抬手間,布料貼合身形,顯現出她小腹微微隆起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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