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正值隆冬天氣寒冷,但庭院中,卻洋溢著濃濃的喜氣。
一抬抬的聘禮,一水兒的精致華美,被下人們依次從外麵抬進來。
花廳中很快便放不下了,有的隻好放在庭院中。下人們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地搬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
秦朗身著飛魚服,外披一件黑色鬥篷,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無以言表的喜悅。
他拿著大紅的合婚庚帖看了又看,粗糙的大手,在他和牡丹的名字上輕輕蹭了蹭。
他們的名字,終於寫在了一起。
鄭牡丹看著秦朗這副模樣,在他身旁低聲道:“你彆這樣笑!”
家裡人看他這副模樣都笑得不行了。
秦朗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些,眼中滿是柔情地看著她,“我試試咱們的名字掉不掉色,這以後可是咱們的傳家寶。”
說完,小心翼翼地把庚帖放在他事先準備的扁盒子中,然後放進衣襟內兜,那一處被撐的有些鼓脹。
好在外麵披著鬥篷,倒是不那麼顯眼。
秦朗打算著,把這合婚庚帖放在祠堂中,讓子孫後代們供奉。
他們的今天,都是從牡丹答應他的提親開始。
鄭老夫人從花廳走出來,看著站在院子裡的準新人,她抬手讓他們過去。
秦朗拉著鄭牡丹的手,走到石階下,“撲通”一聲跪下,給鄭老夫人磕了個響頭。
他態度恭敬,拱手說:“母親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沒有個正式的儀式,此時也不是在行奉茶禮,不過顯然秦朗這一舉動,在鄭老夫人那裡是受用的。
她微微點頭,眼中帶著欣慰,“起來吧。”
看著女兒女婿,開口問他們:“打定主意補辦婚禮了?”
秦朗剛剛還笑嘻嘻的,這會兒卻露出一臉受傷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母親,您要給小婿做主
我是恨不得整個盛京城,都知道牡丹終於肯嫁給我的,是牡丹說她不想大操大辦。”
他能有個名分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彆人有的,他也想牡丹有。
鄭牡丹不露痕跡地掐了秦朗一下,看著鄭老夫人解釋:“母親,初姐兒懷著孩子呢,姑爺又受了傷。”
鄭老夫人歎了口氣,招手讓他們二人進來。
“牡丹,你今日和姑爺拿到合婚庚帖,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鄭老夫人看著他們,臉上滿是慈愛,緩緩說道:
“初姐兒懷著孩子是喜事,外孫女婿大難不死也是喜事。今日三喜臨門,母親便做主把你們這喜宴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