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千鶴打車去了比賽會場,東京冰天雪地到墨爾本炎炎夏日,讓她一下飛機就脫掉了厚外套。
查爾斯教練在比賽場外見到了千鶴,認出了她,告訴她選手的家屬可以去後麵休息室找龍馬,還半開玩笑地說,這算是家屬的“特權”。
千鶴謝過了查爾斯,一手推著小行李箱,一手拿著外套就去了休息室,不過龍馬不在這裡,聽其他選手說,估計是又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一個人貓著了吧。
外麵烈日炎炎,樹影婆娑,風吹過來消散了暑氣,千鶴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看到了龍馬,左手握著球拍,豎起來用拍子的邊緣一下一下顛球,右手拿著汽水罐,漫不經心地喝著汽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反正沒有在看球。
千鶴起了玩心,隨手就把衣服放在行李箱上,捏起長裙的一角,踮起腳尖,從龍馬的身後悄悄靠近,忽地一下撲向他,從身後抱住他,“龍馬!”
被她猛地撞了一下,,龍馬基本沒怎麼受影響,除了左手的球拍碰得有些往前,被他換成用拍子的前端接球,繼續一下一下地顛球,道了一句,“回來了?”
千鶴從身後抱著龍馬,很是不解,“你怎麼沒有被嚇一跳。”
龍馬喝完最後一口汽水,把罐子扔進垃圾桶,左手一使勁,球就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他的右手掌心,輕笑一聲,“早就看到你的影子過來了。”
千鶴歪頭,“你光從影子就能判斷是我啊?”
龍馬把球收進褲子口袋,低低一瞥,“你踮起腳尖的樣子和彆人不一樣,是腳尖點地,腳背是弓起來的,而且,為了方便工作和保暖,你現在更喜歡穿長裙,還有就是……”
說著,龍馬轉過頭,捏住千鶴的臉,“頭發太長了,想認不出你都很難。”
“……”千鶴呆呆地被捏住臉,“龍馬,你觀察我,觀察得這麼仔細啊?”
“還用觀察?”龍馬鬆開捏她臉的手,墨綠發襯得他的琥珀瞳更加漂亮,“我現在每天在睜開眼睛就看到你睡在我的旁邊,你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嘴巴,我早就看了無數遍了,不需要觀察。”
“你的一切都儘在我的掌握之中。”
千鶴鼓了鼓臉,仰起頭對著他,“那我心裡在想什麼,越前選手知道嗎?”
她的眼睛亮亮的,就這麼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像優雅的波斯貓,撓得龍馬的心癢癢的。
他唇角微揚,慢悠悠地說:“我是不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又不告訴我,可你隻要不開心,我就會知道。”
千鶴疑惑,但又覺得龍馬說得有道理,以前也是,就算她不說,可龍馬就好像開透視了一樣,時時刻刻都清楚她的情緒變化。
其實,龍馬是個很細心的人,他看著冷淡,驕傲冷漠的臉上好似什麼都不甚在意,實際上又把什麼事都放在了心上,總是不動聲色地替她考慮。
嗯,龍馬很愛我。
我也好愛他。
很愛很愛。
千鶴努力壓了壓笑意,故意說得委屈,“可是我現在不開心,你知道嗎?”
龍馬低頭看她,眼神裡好像在說“這次又想玩什麼”,聲音淡淡地配合,“為什麼不開心?”
“分開這麼多天,終於見麵了,你還沒有抱抱我呢。”千鶴馬上就揚起了一個明亮的笑臉,張開雙臂,“抱抱!”
上一次千鶴這麼直接地和他撒嬌,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很多年前還在上學的時候,要是沒有經曆那些事,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會比當初的公主更加明亮耀眼嗎?龍馬怔了怔,後知後覺地說:“人太多,回去再抱。”
對於他沒有馬上給抱,千鶴已經很不滿了,“不要嘛,我現在就要抱。”
不僅如此,千鶴還要威脅他。“你現在不抱,以後都不給你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