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打擾您休息了吧？”
“沒有，保健醫生正在給我做檢查呢，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不過沒什麼大礙。”
孫德旺一聽，立刻關心道，“老首長，您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放心，還扛得住。”杜老爽朗的笑道，“不過當年南方戰爭中的老戰友們陸陸續續的都快走光了，歲月不饒人啊，該走還是要走的嘛！”
“老首長瞧您說的，您身體健壯的很，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瞧你說的，我們黨從來不迷信，什麼長命百歲，可不準瞎說。”
“是是，老首長，我也老糊塗了。”
“是啊，你也老了。當年給我當警衛員的時候，你好像才十八吧？如今也快年過七旬嘍。”
“誰說不是呢，老首長，您今年也八十五了吧？我還想去京城參加您生日，也好和您見見。”
“什麼生日，就家裡人聚聚罷了。行啊，咱倆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吧？過來敘敘舊，挺好。”
說到這，杜老似乎頓了頓，才道，“孫小鬼，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啥事，就是想您了……”
“哈哈，你啊你，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了，我還不了解你？你這人規矩很重，要不是有急事，不可能會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杜老笑道，“說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孫德旺有些感動道，“老首長，還是您了解我。也罷，那我就豁出這臉，來向您求救。”
“是這樣的，就在剛才，我兒子明遠，被上麵下來的反貪組給帶走了，說是要配合調查。”
“反貪組？明遠怎麼了？乾了什麼錯事嗎？”
“我問他，他說是一個朋友王威，因為和一家公司牽扯太深，受到了牽連。王威的父親叫王昌國，是浙省公安廳的。”
“這樣……那我叫人幫你問問，如果明遠隻是配合調查，那調查結束後，我就讓他們放人。”
“好，謝謝老首長了！”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後，孫德旺等杜老掛斷電話，這才放下了話筒，長長舒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在一處秘密的杭市西郊六層樓內，反貪組組長陳誌光接了個電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陳組長，怎麼了？”
“杜家的人來電話了。”
“杜家？京城杜家？”
“是，說是讓調查後就把孫明遠給放了。”
“嘶……”旁邊的副手倒吸口冷氣道，“這，這可咋辦？孫明遠自己都脫不了乾係，就這樣放了？”
“是啊，頭疼。”
陳誌光明顯受到了巨大壓力，皺眉歎氣。
一邊是京城杜家，一邊是國法，這樣的抉擇，實在太痛苦了。
“那孫明遠怎麼說？”
“冥頑不靈，什麼都不肯說。”副手無奈道，“畢竟是大家族的人，知道有人會救他，根本不願意開口。”
“哼，不開口也沒用，人證物證俱在，他不說也是鐵證如山。”
“那……按程序執行？”
陳誌光歎了口氣道，“我在想，是不是要向杜家彙報下孫明遠的情況。可……反貪組內部關於這次行動的所有資料都是嚴格保密的，我要泄露出去，就是犯了嚴重的錯誤。”
“可怎麼和杜家說呢……”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
陳誌光接起來後，臉上立刻再次出現驚訝之色。
說了幾句，他無奈隻能將電話掛斷。
“陳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