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走了以後,林鹿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跟以前差不多,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學習。
宋忱剛去的第一個月沒有來信,第二個月也沒有,直到第三個月了,宋母才收到他寄回來的工資和信,信裡麵隻有一句他在那邊很好,不用擔心。另外一封信是給林鹿和林誠的,幫忙送過去。
宋母親自把信送到送到林家,也沒好奇兒子給了林鹿他們什麼。
林鹿接過信封,低頭看信。
宋忱的字從小就寫得又大又潦草,同樣隻有一句:“林誠哥,林鹿鹿,我在這邊過的很好,勿念。裡麵的是給你們的零花錢。”
一共20,兄妹倆一人十塊。
李香蓮一個勁兒的誇讚:“你享福了,有這麼孝順的兒子。”
宋母楊珍慧:“你可比我有福呢,兒子閨女都這麼優秀,小誠肯定能考上大學,鹿鹿自然也不用說,你們家就要出兩個大學生了。”
家裡的一雙兒女就是李香蓮臉上的光,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兄妹倆成績好。
雖然家裡條件也艱難,但是孩子們一點兒都不讓父母操心,怎麼樣都會讓他們去念大學的。
“你家小忱也不錯,他小時候我就覺得長大了肯定會不一般。”
倆人互相吹捧著。
林鹿卻看著信和錢發呆。
去了這麼久才寫了一句話回來,真不夠意思。
而且,把錢都寄回來了,他在那邊會不會沒錢吃飯。
有點擔心。
但楊珍慧說既然是宋忱給他們的就收下。
孩子們關係好她也不會去做那種壞人。
天氣很冷,林鹿用他寄回來的錢買了毛線。她看見班上女生有在織圍巾的,想給他也織一塊。
林鹿織的圍巾到宋忱手裡時已經到春節了。
這是出生以來,第一個他們沒在彼此身邊過的年。
在他第二次的來信中,單獨給林鹿寫了一封。
在信中肯定是要先感謝林鹿送了他圍巾——“我戰友們可羨慕了呢,大家都沒有,隻有我有。你放心我不會借給彆人戴的,也會好好愛護。不會弄臟它。你上次送我的水杯也沒借給彆人用過。你送的東西都是我的寶貝。”
“鹿鹿,看啥呢。”李香蓮突然出聲。
林鹿臉頰微紅,也不知是被前麵灶火裡的火苗烤的,還是宋忱那熾熱的話——“這邊很冷,我很想你林鹿鹿。”給臊的。
“宋忱的信。”李香蓮腦袋湊上來,弓著腰,“她寫啥了。”
明明知道老媽看不懂,林鹿還是下意識地把信折起來放口袋裡。
看著跳躍的火苗,林鹿加了幾根柴火:“沒說什麼,就他們訓練的事,聽說很累。”
“誒呀,飯要糊了,你還加柴火。”李香蓮急忙把盆端起來。
林鹿把剛加進去的柴火戳進灰裡弄熄滅了,又拿了出來。
洗了下大鐵鍋,加油,把菜丟進去,翻炒。
李香蓮去而後返,拿過林鹿手裡的鍋鏟:“我來吧。”
林鹿坐回原位,李香蓮找回剛才的話題:“當兵就是苦啊,不然你以為國家的飯是那麼好吃的。不過這孩子好像有點沒心眼。你說他把工資全寄回來了,他上麵還有三個哥哥,錢不全都花到他們身上去了嗎。累死累活,冒著生命危險賺的錢自己一分沒花到。還有他那個剛進門的大嫂,看著就不是個好惹的。”
林鹿不喜歡聊這種話題:“伯母不是那樣的人,她們家的事,媽你就彆瞎摻和了。”
李香蓮小聲嘀咕:“我哪是瞎摻和啊,你說他從小就沒爹,家裡也窮,要是不去當兵的話,將來肯定也討不到什麼好媳婦的,現在好了,當上兵了,有國家的飯吃了,但耐不住家裡兄弟多啊,以後再多幾個嫂子侄子侄女啥的,你說他那些工資能不被拿去補貼?有工作的姑娘,肯定也不想嫁到這樣的人家。”
這些也都是老娘們乾活閒著無聊的時候討論出來的。
林鹿有些生氣,但具體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按照這邊的嫁娶情況來說,她媽分析的一點錯都沒有。
但是,宋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覺得吧,宋忱那人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也有很多彆人沒有的優點。
他待人真誠大方,聰明,也肯上進,有主見,長相能甩村裡人幾條街。
反正,宋忱在她心裡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的姑娘結婚都隻看中對方的性格人品,他家裡的事又不能怪他一個人。”
女兒也大了,李香蓮還真想跟她說道說道嫁人這事其中的奧秘:“你可不能這樣想,處對象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可就是兩家人的事了,嫁人你不僅要看對方,他家裡人什麼情況你也要了解,我跟你說,要是嫁到公公婆婆愛作妖的人家可夠你喝一壺的。你還小,以後就懂了。”
林鹿氣洶洶地離開灶房,回了自己的屋。
想給宋忱寫信,才寫了宋忱兩個字下麵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外麵是李香蓮的罵聲:“死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以後去了婆家,不得被老婆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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