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想繼續敲打敲打曉珊,沒想到曉珊哭起來了。
曉珊抽抽嗒嗒地哭訴:“你生氣了?我也生氣了。那個賊禿不讓告訴你嘛,我當然想跟你說的。你是我在上京唯一的親姐妹,我不跟你講,我會憋死的。你知道我這兩天憋得有多難受嗎?就差一口氣,我就死挺挺了。我腦子小,心眼小,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大的秘密,你還怪我!嗚嗚嗚嗚,我也想問問,我倆還是不是好姐妹啦?先告訴你,你不來;不告訴你,你又發脾氣。說好的,好姐妹要同甘共苦,你是這樣做得嗎?”
夏曉珊的情緒壓抑的很久了,一旦爆發,來得極快。她雙眼吧嗒吧嗒掉著一雙一對兒的眼淚,語速就像機關槍,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把花熇嫣掃射地渾身冒煙,可就是嗓子乾癟,啞口無言。
花熇嫣想了想,覺著自己的確有點小題大做了。她陪著笑:“夏娘娘,我不是陪著你來了嗎?都來到慈恩塔了,就不要發脾氣了。”
“你不怪我嘍?”
“同甘共苦,才是好姐妹。當然不怪你。”
夏曉珊的情緒去得更快。一聽熇嫣的話軟了,她的臉立即小雨轉天晴,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唉,你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曉珊,咱們回去吧,那麼好的房間,你不想多待一會嗎?這塔,明天一早來。”
夏曉珊說了聲好,就與熇嫣一起往回走。走到立碑這裡,她又來氣了。
她站住對著經心塔喊:“塔裡的妖魔鬼怪們,我和熇嫣都來了,我們是應你的約來的。你把我們騙來,又不肯見我們,你當縮頭烏龜好玩嗎?我喊三聲,你再不開門,我們走啦,明天也不來見你。”
夏曉珊仰起頭,對著塔尖喊:“縮頭烏龜…”
“哈哈,有你這樣喊人的嗎?你這樣喊,有誰肯出來見你。他應聲出來,他就成了縮頭烏龜了。”
“我就這樣喊,我痛快。熇嫣,咱倆一起喊,縮頭烏龜快出來,縮頭烏龜快出來…”
曉珊喊完三遍,經心塔裡依然黑漆漆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熇嫣笑著說:“彆鬨了,禪林是清淨之地,半夜大呼小叫的,引來執事僧,就要多費唇舌了。”
“不鬨了。我已經喊了三遍,已經給了和尚機會了。或許,真沒有什麼和尚,夢由心生,境由己造,一個夢境就讓我倆跑了這麼大老遠,浪費了不少時間精力。熇嫣,我錯了。”
“說這些乾嘛。你沒錯,咱們就是出來逛逛,散散心。等心氣順了,咱們就回學校去。”
夏曉珊心裡還是放不下,她氣滿胸膛,抬腿朝石碑一蹬,嘴裡罵著:“死和尚,臭禿驢,你比黃世仁還壞。你不出來,我踹倒你的王八碑。”
曉珊就是想出出氣:踹兩腳石碑,心氣平順了,就算完事。
可是讓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夏曉珊的一腳蹬在霸下的頭上,竟然將霸下的腦袋蹬歪歪了。那霸下的腦袋,歪向一側,就像被曉珊踹斷了脖子。
這塊石碑年代久遠,是北魏所立,是名副其實的古物。曉珊一腳踹斷了龜首,是故意毀壞文物,要是追究起來,她的罪行可不輕。
曉珊急忙低頭去看,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腳會把霸下的龜首蹬斷。石碑是花崗岩材質的,極其堅硬。自己又不會什麼大力金剛腿,怎麼會惹下這麼大的禍!再說,石頭沒有延展性,龜脖子一扭就斷裂了,怎麼還會長在上麵呢?
就在夏曉珊去查看龜首的同時,經心塔的塔門打開了。這門開得無聲無息,恰好被花熇嫣看到。
塔門大開,門裡麵,站著一位穿青灰色僧袍的僧人,他向花熇嫣招手示意。這位僧人的身材,和前麵的掃地僧,非常相像。不過,光線不好,看不清他的臉。花熇嫣正好要問掃地僧一些事情,她看了一眼忙者查看龜首的曉珊,抬腿就進了經心塔。
花熇嫣一走進經心塔,塔門就自動關閉了。花熇嫣回身去拉了拉塔門,沒用,好像是地鎖,鎖的緊緊的。
花熇嫣再回頭去找青衣僧人。他沒有上樓,而是朝熇嫣笑了笑,往下一蹲,沒入地中不見了。塔內雖然沒有開燈,可是今晚是十五,滿月當空。月光灑進塔內,將第一層塔內,照得很清楚。
和尚消失的地方,必定有通道。如果真有,那麼可能找到通道出塔。花熇嫣叫了幾聲曉珊後,沒聽到曉珊回答。她便不敢耽擱,幾步追過去。
她心想:追上和尚,我不要玩密室逃脫,那樣就太被動了。
果然,和尚消失的地方,有一段向下的樓梯,應該是通向經心塔地宮的。樓梯口很窄,有點像地窖口。縱然花熇嫣的身材很苗條,但她的胸部非常豐滿,堵在樓梯口處,下不去了。花熇嫣吐淨了胸中氣,閉住呼吸,勉勉強強地,擠過樓梯口。
過了樓梯口,下麵就寬敞了。順著旋轉木樓梯,花熇嫣一級一級往下走。她把腳步放的很重,咚咚咚咚,意在提醒塔的主人——有客人來了。花熇嫣小聲的叫:“大師,大師,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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