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突然打破沉默,指著遠處的小島,語速飛快:“黃將軍,那邊那個小島是什麼島?”
“哪裡的小島,我沒看見?”
“兩點鐘方向,大約十六七裡水路。”
黃鎮疆心想:你是夜視眼嗎?十六七裡水路,你能看見。漂亮的女人水多,花熇嫣,你的話裡摻了太多水,你真是個不靠譜的女人。
雖然這麼想,黃鎮疆還是趴在舷窗上看了看,那邊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小島的模樣。
花熇嫣堅持說那邊有小島。黃鎮疆拗不過花熇嫣,問警衛員要了地圖,攤開在飛機壁上。先確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後沿著兩點鐘方向,尋過去。地圖標識很明顯,大約十七八裡路遠,那裡有座的的確確有座亭山島。
“熇嫣,地圖上標注那裡是亭山島。從這邊看去,亭山島就在水平麵下,你是怎麼看見的?”
“以後再解釋。黃將軍,咱們不用巡視七星群島了,直飛亭山島。”
黃鎮疆不解地問:“熇嫣,你要巡視完七星群島,我還可以理解。亭山島距離七星群島很遠,又是孤零零地。怡然她們在衢門島出的事,我們去亭山島是不是緣木求魚,南轅北轍啊?”
“那邊有情況,必須去,快一些,晚了那邊的異象就散了。”
通過為黃澄治病療傷,黃鎮疆見識了花熇嫣的手段。當花熇嫣堅持要去,他沒法反駁,就命令飛機轉向亭山島。
機長這次沒有聽命令,而大聲說:“首長,亭山島水域自古夜不通航,是沉船多發地帶,為了您的安全,我請求天亮後再去亭山島。”
黃鎮疆當然不想去,他是抹不開麵子,才吩咐機長掉頭去亭山島的。
機長這麼說,正合了他的心意。
黃鎮疆哼了一聲,輕聲問花熇嫣:“熇嫣,你聽到了吧,那邊太危險,咱們還是回衢門島,繼續一寸寸土地翻找吧。”
花熇嫣的語氣,就像打鐵一般,又清楚又剛硬:“黃將軍,目標亭山島,全速飛行,儘快趕過去。”
黃鎮疆微微皺眉,衝著機長喊:“機長同誌,目標亭山島,速度一百八。”
機長重複一遍:“目標亭山島,速度一百八。”直升機的引擎突然高亢起來,機頭一調,向著亭山島疾飛。
七八裡水路,很快就到了。直升機懸停在亭山島上空,黃鎮疆指著下麵黑乎乎的建築物,給花熇嫣看。
“熇嫣,你看,亭山島是這片島嶼裡最小的島了。上麵除了一座龍王廟,再無其他多餘的空地。”
“我要去的就是龍王廟,黃將軍,把飛機停在龍王廟前的空地上。”
“機長,能停嗎?”
“首長,隻能懸停,地麵太狹窄,無法停泊。”
花熇嫣說:“機長,你降低高度,放下繩梯,我要進龍王廟。”
飛機高度迅速降落下來,離地麵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時,黃鎮疆緊急叫停了。
黃鎮疆終於忍不住了:“花醫生,救人應該到衢門島,你卻來這裡。來看一眼也就行了,你卻要下去。你看看下麵就是陡峭的懸崖,湍急的暗流,廟門口前最多三米見方的空間,你下去太危險。機長,返航,目標君景大酒店。這是命令。”
花熇嫣不管命令不命令的,她陡然提高了聲音:“快些放下舷梯,我要進廟。我沒時間跟你解釋,黃將軍。”
花熇嫣的聲音透著堅定,黃鎮疆隻得命令放下舷梯。
機長下壓了高度,將舷梯放下。直升機的螺旋槳攪動的風很大,舷梯隨風擺動,有兩次幾乎要搭靠在峭壁邊的灌木上。
花熇嫣背上背包,一把拉開機艙門,抬腿就要下飛機。
布蘭恩特緊緊拉住她:“我先下去,探探路。”
“不許你下去,你要跟著黃將軍回酒店。”
布蘭恩特用背著的行囊,往後擠開花熇嫣。他一隻手抓了艙門的把手,一翻身,貼上舷梯。他一腳貼著舷梯的邊緣,一腳蹬著舷梯的橫梁,迅速下滑。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布蘭恩特就平穩落地。
布蘭的矯健身手,與他在龍蝦泥裡的窘迫樣子,形成鮮明對比,令花熇嫣大為驚異。何止是花熇嫣驚異,直升機上的其他人都很詫異。
大家都是軍人,對這套下飛機的動作比較熟悉。大家的心裡都一個看法:這個外國人肯定服過兵役,經常上下直升機,否則他下舷梯的動作不會嫻熟。
令黃鎮疆更為驚奇的是花熇嫣。黃鎮疆憋著壞,想看看花熇嫣下飛機時的狼狽樣子。因為他知道,生瓜蛋子下直升機,必然出醜。
如果從來沒有接受過舷梯訓練,想輕鬆通過舷梯爬下懸停的直升機,幾乎是天方夜譚。黃鎮疆想讓花熇嫣知難而退,因此,他斥退了一名想上前幫助花熇嫣的警衛員。
布蘭恩特在下麵拉著舷梯,向上麵招手示意。
花熇嫣彷佛看透了黃鎮疆的用心,她心想:小樣,等著看我的笑話嗎?哼,偏不讓你看,我不如用個五行遁法,讓你開開眼。
她心中默念木遁咒,伸手抓一把勁風,以風為木,運用神咒,乘著螺旋槳攪動的勁風,躍出機艙,隻用三根手指捏住舷梯邊緣,迅速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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