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一拉一推,打開窗戶,從窗縫裡喊:“布蘭,你還好嗎?”
“腰,腰疼。哎哎,好痛。”
“我馬上過去,你能開門嗎?”
“啊,好痛,好痛。”布蘭彎著腰,蹲在陽台上,一隻手亂搖,既不說讓花熇嫣過來,也不說不需要,而是一個勁喊疼。
這下花熇嫣慌了。一開始,花熇嫣還覺著布蘭是搞惡作劇,現在看他疼得麵容扭曲,神情萎靡蹲在地上,一句整話也講不完整。花熇嫣不禁後悔起來,覺著自己對待布蘭有點過分。花熇嫣有點自責:自己不習慣在被人當麵叫甜心,也不能拉著臉,冷對布蘭。
花熇嫣從自己房間裡出來,先去隔壁房間。房間門半開著,門禁的警示音在低響,好像在提示房間的主人有危險。花熇嫣沒有多想,輕輕推開房門,大步流星,衝了進去。
這套房間的布局,跟她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她仿佛回到自己的房間,輕鬆穿過客廳,穿過大床房,掀開窗簾,來到陽台上。
“布蘭,你,你在哪兒?”
陽台上,空空如也。剛才還在痛苦哀嚎的布蘭恩特,不見蹤影。
陽台雖然很大,但上麵除了榻榻米桌子之外,並沒有能夠遮蔽藏人的地方。花熇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來回看了兩遍,又叫了兩聲布蘭,才轉身進房間。
突然,一股勁風從窗簾後麵襲來。勁風由上而下,砸向花熇嫣的脖頸。花熇嫣的雙腳就像安了應急裝置,腳隨風聲動,身體迅速彈出,向前躍出去。
背後的風聲不停,衝著花熇嫣的後腰而來。花熇嫣這次有了準備,她身子微側,手一按腳一勾,使了一個巧勁,把襲擊者狠狠地摔出去。
布蘭恩特大叫:“是我,熇嫣。”
可惜他說得晚了,花熇嫣出手太快了。高大的布蘭恩特,被花熇嫣一甩,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長風箏,在空中搖搖擺擺,一頭栽向大床旁邊的春凳。
春凳的用料很足,通體都是厚厚的紅木。如果布蘭恩特撞到它,輕則摔的鼻青臉腫,重則可能骨折。
布蘭恩特把眼睛一閉,心說:賭一把,死就死了。
他不閃不避,咬住下嘴唇,任由身子撞向春凳。花熇嫣隨便一甩,布蘭恩特就像籃球投向籃筐,嚇得花熇嫣趕緊躥過去,雙手在布蘭恩特的腹部和大腿一托。花熇嫣也沒想到自己能有那麼大的力量。身材高大的布蘭,被她雙手輕鬆托住。
花熇嫣問:“你胡鬨什麼,為什麼不躲開?”
“我賭你舍不得我被摔死。”
“胡說八道,我摔爛了你。”花熇嫣雙手一舉一鬆,布蘭一下子摔下去。布蘭感覺自己是站在萬丈懸崖邊,突然間腳下踏空一般。布蘭毫無準備,他沒有料到花熇嫣說扔就扔,說撒手就撒手。
布蘭兩手亂抓,恰好抓住了花熇嫣的白連衣裙的邊。布蘭的手腕子,猛然一翻,揪住連衣裙的腰帶。布蘭一隻手拉腰帶,另一隻手去撐地,打算帶著花熇嫣、來個硬著陸。
總統級套房裡,沒有硬地讓他著陸,他身子下麵是柔軟的大床。布蘭重重摔進厚厚的床上,深深的陷了進去。原來,花熇嫣放手時,兩手輕輕一送一推,布蘭就被推送到床的上空。
布蘭摔到床上,手中腰帶猛地一收。花熇嫣不知道連衣裙的腰帶被布蘭抓著,她一個沒留神,身子被布蘭拽過去。
花熇嫣的腳絆在春凳腿兒上。腰中被拉,腳下拌蒜,她哎呀一聲,身子撲進大床上。恰好,摔進布蘭的懷裡。
花熇嫣急忙雙手撐床,要爬起來。布蘭恩特怎會放過這種機會?他雙臂一張,緊緊摟住花熇嫣的細腰,口裡哎吆叫著:“哎吆,壓死我了,壓死我了。”
“布蘭,你放開我。”
“不放,你壓壞我了,我要賠償。”
花熇嫣腰部發力,身子向上挺,布蘭隨之而起。正好,花熇嫣的脖子就在他的眼前。嫩白的脖頸,就像是一段水靈靈的酥藕。白白的耳朵,掩藏在秀發裡麵。布蘭恩特撅起嘴唇,在花熇嫣的耳輪上,重重地吮吻了一口。整個耳垂,連同半個耳朵,被布蘭恩特吮吸了一遍。
花熇嫣身子發癢,耳邊仿佛雷鳴,嬌嗔一聲:“哎呀,你——”
她一掌揮出,要打布蘭恩特的耳光。手掌到了中途,看到布蘭恩特驚慌失措的樣子,禁不住一陣心軟。三根手指,在布蘭恩特的胸前拂過,算是懲罰了布蘭。
花熇嫣站起來要走,布蘭喊道:“你彆躲,為什麼要躲著我?”
布蘭恩特身高臂長,一伸胳膊,去捉花熇嫣的手臂。恰好花熇嫣剛剛拂過他的胸口,手臂還來不及撤回,被布蘭輕鬆捉住了手腕子。
布蘭恩特還想故技重施,拉美人入懷。這回他錯了。他捉了花熇嫣的手腕子,入手處冰冰涼涼,不像是活人的手腕。
啊!布蘭恩特的頭皮發麻,柔順的金色頭發,幾乎要豎直立起來。布蘭恩特看過一部電影,說的是男主的女友變成僵屍複活的事。在布蘭恩特的眼裡,花熇嫣渾身充滿了神秘,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現在終於被他找到蛛絲馬跡了,天啊,花熇嫣是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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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恩特覺著手裡裡微微動了動,低頭去看。他的手和花熇嫣的手腕之間,竟然鑽出一條古銅色的小蛇頭。小蛇吐著紅信子,瞪著血紅的雙眼,呲著尖細的大獠牙,好像正在瞄準他的手腕上的血管。
“蛇,蛇,有蛇。”毛骨悚然的布蘭恩特,滿頭的金發,硬挺著炸裂開來,好像一包炸了束線的銅絲。他害怕極了。在亭山龍王廟的蛇窟裡,麵對那些紅蛇,他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一下子甩開花熇嫣的手,從床上抓起一條長毛巾,一下跳下床去。以毛巾當皮鞭用,對著花熇嫣的胳膊連連抽打。布蘭邊打邊叫:“毒蛇、毒蛇啊!熇嫣,你不要動,我把這條蛇打死。”
花熇嫣抽回胳膊:“好了好了,你彆鬨了。想是你鬨得太厲害,看花了眼。我袖子裡可沒有蛇。”
花熇嫣拍拍袖筒、抖抖手腕,讓布蘭看看,她身上真的沒有蛇。
花熇嫣認為是布蘭搞惡作劇,可是她忘了,她的手臂上真的有一條蛇。準確的說,是一條蛟龍。巫奇耶受傷後現了原形,就纏繞在她的右臂上。
剛才,布蘭一通折騰,惹煩了剛剛蘇醒的巫奇耶。巫奇耶悄無聲息的從花熇嫣的胳膊上遊下來,盤在花熇嫣的手腕處,要施法力治一治布蘭。巫奇耶沒來得及施法,卻被布蘭一把捉住。
嘿嘿嘿,機會來了。巫奇耶使了一個幻象,探出頭去,要嚇一嚇布蘭恩特。果然,布蘭恩特被嚇得不輕。若不是巫奇耶聽到一些對話,知道花熇嫣並沒有真正生氣,他早就下口咬了。隻需要淺淺地咬一口,咬破一些皮,巫奇耶就能送布蘭去見他的上帝。他很有些醋意,很想咬下去。
布蘭恩特說啥也不信。他指著花熇嫣的右臂:“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沒有,你昨天看的蛇兒,太多了。今天就看花了眼。”
布蘭恩特眼珠一轉:“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我不太信,除非我再摸摸看。”
花熇嫣點頭,布蘭鼓足勇氣,再次上手。他小心翼翼地翻開花熇嫣的袖口,生怕那條毒蛇從裡麵飛出,咬他一口。
花熇嫣的袖筒裡顯然沒有蛇。布蘭恩特咦了一聲:“咦,我的上帝,那條蛇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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