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戎機不前不後,恰恰被壓在中間。他前後進退不得,急得喘著粗氣大喊:“不要擠,我要回去拆了引線。”
沒人聽他瞎白話,都急著往外衝。這枚火箭彈有四十多公斤重,爆炸威力相當驚人。雖然跑到指揮所外麵不一定得生,但留在指揮所裡,必死。
生死一線,各自逃命要緊,管你什麼總理、司令,上級下級的。
喬戎機的話,提醒了布蘭。他和花熇嫣落在後麵,門口又被堵住,窗戶外麵都是鐵絲網。他要想活下去,或許隻有冒險拆掉引線一條路。
赤手空拳,想拆掉引線,無異於癡人說夢。布蘭來不及找工具,他抬腿,從靴子裡拔出匕首,要用匕首砍開火箭彈的外殼,爭取爆炸之前拆去引線。
布蘭讓花熇嫣趴下,趴到他的身後。他單腿跪地,高高舉起匕首,朝著火箭彈的火控線路部分狠狠砍了幾刀。
火箭彈的外殼被砍了幾道刀痕,卻沒有被砍開。布蘭頭上冒了汗。
花熇嫣問:“怎麼才能讓它彆炸?”
“這裡麵是火控線路,隻要斷了電,它可能就不會爆炸了。不過,我不知道線路是怎麼設計的。隻能試一試。哎,你趴下,彆湊過來,危險。”
“如果拆除火藥部分呢?”
“那邊更結實,沒有工具,拆不開的。就是有工具,也來不及。”
“火藥部分在哪兒?”
“在這裡,後段是火藥,前端是鋼珠。你退後,找個掩體藏著,我抓緊砍開外層。”
花熇嫣說:“來不及了,不如把窗戶外的鐵絲網踹開,大家逃出去。”
布蘭抬頭看窗戶,端詳了兩眼,就說:“就是衝出去,也會被炸死。這麼大的火箭彈,周圍五十碼都在攻擊範圍內。他們堵在門口,大家一塊兒玩完。”
布蘭突然惱上心頭,他霍然站起來,惡狠狠地說:“熇嫣,你隨我來,我把他們都踹出去。然後拿他們當肉盾,擋住衝擊波。”
他瞄準了擠在門口的人群中央,要下“死腳”,要一腳踹開是非窩,兩腳蹬開生死門,管它什麼書記、總理的,擋我者死,順我腳者生。
布蘭努力積蓄力量,就要發起衝擊。花熇嫣在他身後,輕聲問:“這是火箭彈的火藥艙嗎?”
嗯,火藥艙?還管什麼火藥倉!要不了幾秒,咱們都得命喪火藥艙。
布蘭恩特回頭一看,哎呀,耶穌啊上帝啊,我的瑪麗亞聖母啊。這到底是咋回事?
原來花熇嫣手裡提著一段圓滾滾的柱體,而地下的火箭彈主體洞開,腹內空空,原來的煙火已經全消。
“啊,親愛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沒有做什麼,就是它自己突然開了,我伸手進去,拿了這些東西出來。布蘭,你快看看,還能不能爆炸?”
布蘭哈哈大笑:“炸不了了,火藥艙和鋼珠艙都被你弄下來了。剩下的東西,連爆竹的威力都比不上。你看你看,煙火都沒了。”
布蘭手拿著火藥艙,衝著門口擠作一團的人說:“嗨,各位各位,不用跑了,火箭彈已經處理好了。”
門口的眾人,好像是疊羅漢,一層壓一層,下麵的摔倒了,後麵的還在向外擠。
常樂在人群最後,他第一個爬起來,回頭看。果然,地上的火箭彈像一條開膛破肚的小鯊魚,腹部洞開,一動不動。布蘭恩特手裡拿著一根圓滾滾的柱狀物。常樂在軍營裡呆了好些年,自然認得那是什麼東西
常樂大喜:“彆——擠,我們得救了。”他回首拉住焦急欲狂的徐長卿,示意已經安全了。
常樂走過去,伸手接過布蘭手裡的東西,摸了摸,還聚到鼻子下聞了聞。他又看看火箭彈留在地上的部分,滿臉好奇。
“布蘭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