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思索著雲水柔的話,跟著黃鎮疆等人,進了會客廳。
喬戎機要親自去弄茶,花熇嫣阻止他:“喬宗裡,很晚了,咱們直接說事,不必喝茶了。”
“茶還是要喝的。寒夜客來茶當酒嘛。茶室在那邊,鎮疆你去泡好茶,端來這裡,我和德沐先跟熇嫣聊聊。”
黃鎮疆去泡茶,喬戎機又叮囑一句:“泡最好的蒙頂甘露,濃濃的,提神。”
黃鎮疆說了一聲明白,就去茶室煮水泡茶去了。
花熇嫣曾經聽人說過:揚子江心水,蒙山頂上茶。蒙山茶是茶中上品久負盛名。她久聞其名,沒有喝過正品。喬戎機的話,勾動了她喝茶的欲望。
喬戎機身為政務院宗裡,專供給他的蒙頂甘露應當是茶中極品了。從早到晚,從君景大酒店到曲家瀆,再到雲夢古城,累了一天半夜,花熇嫣早就乏透了,很想喝口清茶提提神,敗敗火。
可是她不知道,喬戎機這句話裡暗藏玄機。
喬戎機的身邊人都知道,喬戎機的話的真意。如果他說“泡最好的蒙頂甘露”,這樣說表明他真心喝茶;如果說“濃濃的,提神”,那麼他的含義就豐富了。他的意思是要在茶裡加佐料,加男女雙份助興的蠢藥。
黃鎮疆從當新兵淡子起,就給喬戎機拎包提鞋,圍著喬戎機轉。他對老領導的脾氣秉性,“家務路數”,那叫一個門兒清。所以,他的回答是“明白”。他心裡甚至好笑:早就該這樣。你如果直奔主體,那麼事情早就辦成了。
三人對坐,喬戎機居中。錢德沐和花熇嫣一左一右,好像兩尊護法。喬戎機和錢德沐都沒有說話,看樣子在等茶來。
花熇嫣主動先說:“其實,雲夢君隻有兩個條件。第一,妥善安置雲夢宜居新區裡的漁民。這些漁民都是他的信眾,他要為他們的生活尋一份保障來。”
錢德沐笑了:“這個我們想到了。雲夢古城已經劃撥出很好的地段,為他們建造電梯洋房。以後他們就在古城裡,靠近東門夜市的地方安居樂業,孩子們在家門口就能上學,老人們也能就近看病。”
“錢省長,那麼宜居新區裡麵,你們打算怎麼建造?”
“熇嫣,我們早有規劃。宜居新區裡我們將因地製宜,圍繞雲夢澤構建湖光山色園林式的彆墅區。目前啊,第一期的規劃圖已經出來了,房屋式樣也有了。新區規劃沙盤,就擺在明麵上,供大家品評指導的。熇嫣,彆的我不敢談,將來的雲夢新區的園景不會比我們這裡的一號院差。”
花熇嫣感到一陣陣的腰酸,她向椅背兒靠了靠,酸痛讓她的眉頭蹙起來。
錢德沐說話時,眼睛一直在花熇嫣身上留意,他立即問:“怎麼了,哪裡不對嗎?”
花熇嫣擺擺手:“聽你這樣說,錢繩長,我猜這些彆墅區是專門為喬宗裡這些老領導們準備的吧?”
喬戎機和錢德沐都笑起來。他們沒有否認。花熇嫣的眼睛盯著錢德沐,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回答。
錢德沐說:“熇嫣,老領導們辛苦歌名了一輩子,勞苦功高。我們當晚輩兒的,表表孝心是應該的。尊卑有彆,長幼有序,凡事總得按照規矩來。老領導們先幸福…”
“茶來啦——”一聲地道的喊聲,打斷了錢德沐的談話。
黃鎮疆喜滋滋地笑著,從茶室裡走出來,手裡托著茶盤,上麵放著四個蓋碗兒。
黃鎮疆先給喬戎機遞了一個青龍蓋碗兒,又給花熇嫣遞了一杯彩鳳蓋碗兒,給錢德沐一杯白瓷兒,留給自己一杯白虎蓋碗兒。
“熇嫣,你嘗嘗,這是今春兒產的蒙頂甘露。彆處的蒙頂甘露不能保真,咱這兒的蒙頂甘露,絕對保真。”
“黃司令,你這麼自信?”
“嗨,你不知道。每年從立春節氣開始,我就派人去守著。隻要開園采茶,我們便從世界各地征集豆蔻年華的美女,采摘芽尖。請最好的製茶大師,精心製成。得茶之後,先給大統領和老領導送去嘗嘗鮮。我那裡留幾斤,錢哥這裡留幾斤,用來招待貴賓的。”
“大統領是?”
黃鎮疆故意掩著嘴:“哎喲,我提大統領了嗎?說漏嘴了。當下誰是老大,誰就是大統領,熇嫣,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