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英雄,那流氓們的所見也略同。黃鎮疆秒懂之後,打心眼裡讚成錢德沐的意見。他憋住笑,提高聲音:“你們打開門,四下散開,讓布蘭先生進去。”
門開了,黃鎮疆笑著說:“布蘭,是你自己要闖進去,無論你看到什麼,都要挺住啊。布蘭,您裡麵請嘞——”
布蘭不管黃鎮疆的陰陽怪氣,他彈射起步,大踏步向門裡衝。
門裡麵,距離院門六七米遠的桂花樹下,站著一襲白裙的花熇嫣。
“甜心,我可找到你了。”
布蘭飛奔過去,張開雙臂,不容分說,先把花熇嫣緊緊抱住。他的衝勁十足,幾乎把花熇嫣撞倒。為了防止摔倒,布蘭就勢把花熇嫣抱舉起來,轉了一圈,才把身體穩住了。
錢德沐和黃鎮疆都看到花熇嫣了。兩人對視一眼,心說:什麼情況,這麼快就完事了?這不像是喬宗裡的作風啊。每次他都要細吹細打地,玩上幾個小時,甚至通宵才儘興的,今天這是咋的啦!?
黃鎮疆有經驗,盯著花熇嫣的兩條腿之間,想看出些端倪來。花熇嫣喜歡穿長裙,經常是一襲白色長裙,裙擺幾乎到地。今晚的白裙子更長,長長的裙擺,曾經遮住過火箭彈,現在它遮住她的大長腿,掩蓋了自然的曲線美,也把黃鎮疆的窺伺擋住了。
花熇嫣輕輕從布蘭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冷冷地說:“黃司令,你的老領導發病了,你快找醫生來救他。”
黃鎮疆大驚,失聲大叫:“喬宗裡發病!你自己就是醫生,你為何不救?”
他大聲質問,慌裡慌張,向正房跑。心急之下,黃鎮疆沒防備頭頂探出的粗桂樹枝,正好一頭撞上。軍帽被桂樹枝掃落,臉蛋也被劃出兩道血痕。他顧不上撿帽子,捂住腮邊,直衝進屋裡。
錢德沐、杜秘書和警衛員們,隨後進了屋。
屋裡的景象,讓黃鎮疆和錢德沐終生難忘。
喬戎機仰麵半躺半臥,雙眼緊閉。一隻手搭在胸前,另一隻手垂下去,拖在地毯上。客廳的地毯上,還散落著他的衣物。
喬戎機滿臉紫黑,暗紅的鼻血,從腮邊滑落,落到一塊小方巾上。白顏色的方巾,吸飽了滴落的鼻血,已經成了鮮紅色。甚至,在垂下的方巾尖兒,重新彙結成血珠,掛在尖尖兒,搖搖欲墜。
黃鎮疆大喊:“老領導,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
花熇嫣說:“黃鎮疆,你明知故問,你在茶裡下了過量的蠢藥,他才會這個樣子。”
“你胡說,我沒有。”
“那茶是誰泡的?怎麼好端端的人,成了這個樣子?”
黃鎮疆大聲抵賴:“我和錢哥早走了,就剩下你們倆,你是醫生,你最會下毒。剛才,在機場你還給那個敬茶下毒呢。花熇嫣,你趕緊救宗裡,要不然…”
“要不然,你怎麼樣!黃鎮疆,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他授意你們今晚設局,沒想到把他自己陷進局裡,好啊,天作孽,尤可為,你們自作自受,我是不會救的。”
“說我們設局,你有什麼證據?”
花熇嫣指著亂晃的“短棒”:“睜開你的眼看看吧,黃司令。”
錢德沐急忙勸解:“彆鬥嘴了。快救人吧。鎮疆,你們趕緊喊救護車來。”
黃鎮疆攔住:“不行,喬宗裡這個樣子,不能讓外人知道。隻能讓知根知底的醫生來。”
錢德沐點頭:“對對對,與其讓彆的醫生來,不如還麻煩熇嫣吧。熇嫣,你是大國手,求你救救喬宗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