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鎮疆被邢天明說動了。
他暗暗思忖:除非當眾下令,用炸彈炸碎李天陽,那樣可以絕了後患。可是,李天陽很早就跟著自己。如果“炮決”他的遺體,那麼自己關愛下屬的名聲就徹底黃了。看來邢天明說的有道理。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找花熇嫣。
一想到花熇嫣,他的頭就大了。他心裡惴惴不安:經過蠢藥這件事,還不知道滿腔怒火的花熇嫣,能不能幫忙?
黃鎮疆要邢天明備好直升機,他隻身一人去找花熇嫣。邢天明說直升機已經備好了,他陪著領導一起去。花熇嫣有什麼火氣,都算到他的頭上。
黃鎮疆很警惕,聽邢天明這樣說,立即反問:“我們對她不可謂不周到,把大領導住的院子,安排給她住。她會有什麼火氣?”黃鎮疆隱隱覺著邢天明好像知道他下藥的事了。但他轉念一想,不可能。下藥的事,隻有我、德沐和喬戎機知道。就是當事人花熇嫣也未必知道給她下藥,邢天明不會知道的。
他眉頭一皺,忽然想到——我給花熇嫣下的迷藥,為什麼那麼快就失效了?雙份的量,仍然很快醒了。可是不可能有人喂給她解藥。奇怪,這個妖女人真是邪門!
邢天明一笑:“花主任昨天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休息了,咱們還去吵人家,她能高興嗎?俗話說,寧肯三歲沒娘,不願意五更起床。司令,咱們去找她,得多陪著笑臉。”
“你小子的俏皮話挺多啊,咱們是應該小心禮敬她。那就一起去。”
雨越來越大,他倆沒有打傘,通過風雨遊廊,走向三號院。
走了幾步路,黃鎮疆忽然有了主意。他回頭對邢天明說:“今晚上,給老領導消乏的事,你要守口如瓶,不得向任何人說起。”
“是,司令。”
“還有,今晚服侍喬宗裡的幾個姑娘,你挨個通知,要她們閉上嘴,半個字都不許說出去。哪個說出去,以泄露重大軍事機密論處。”
邢天明吸了一口涼氣,急忙答應。
“至於她們的辛苦費,先有你們旅部墊上。每人加三倍,不要虧待她們。”
“是!”
“這些處理好了,你可以來打報告上來,實報實銷。嗯——就列支在演練費用裡吧。”
邢天明大喜,他立刻領會了領導的意圖。這是讓他借機核銷一些不好核銷的賬務。令他更驚喜的事情來了。
黃鎮疆似乎隨意問了一句:“那些準備炸島的雷管、炸藥、火箭彈什麼的,淋了雨,泡過水了,還能用嗎?”
“應,應該可以用。”邢天明不知道黃鎮疆的用意,說的猶猶豫豫的。
黃鎮疆站下,望著遊廊外的密雨,語氣變重。
“什麼叫應該?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那些東西到了真要用的時候,出了問題,那是要貽誤戰機的。你仔細看過了嗎?到底能不能用?”
“恐怕不能。尤其是火箭彈,電子元件受潮、遭水泡後,安全隱患很大。”
“對嘛!這些彈藥需要請第三方機構,嚴格評估一下。你抓緊寫申請報告,把評估結果遞上來。咱們該更新就更新,這些舊的、不中用的,按照老規矩,處理掉。”
“是,屬下明白了。”
去三號院的路上,邢天明收到兩重大禮物,他的心情非常高興。尤其是可以自行處置那批火箭彈,將給他帶來極為豐厚的收益。
他的美好心情寫在臉上,直到見到花熇嫣後,他還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他是來求救的,不能喜氣洋洋的。他隻好低著頭,站在黃鎮疆背後的陰影裡,努力想傷心事,把心裡的狂喜,掩蓋住。
花熇嫣聽了黃鎮疆的描述,並沒有驚奇。
“李天陽身上的怨氣很重,我早就擔心他會趁著雨夜出來作亂。”
“邢旅長,李天陽說過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