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沒有到外麵,也沒有把任何校尉叫進來說話,中院坐一會再次返回客房,田秀夏和王寶愉快的笑聲讓周奎也很愉快,白賺二萬兩,這頓酒宴十分值。
後軍都督府公房,張維賢使勁捏著眉心,萬萬想不到,那小子還會看天象,皇帝為此把欽天監痛罵了一頓,差點直接上手打人。
這件事在民間沒任何影響,在官場的影響已經開始發酵了,很多人找不到切入點,而不是不想與陸天明交往。
彆看他現在是香餑餑,全是假象,若他再應驗幾件事,或者給皇帝出點‘雞賊’的主意,一兩年後,所有人都想弄死他。
不為彆的,若太聰明,彆人就是想弄死他。
人就是這麼奇怪。
駱養性來一會了,他的人昨天沒有盯著韓五,而是盯著某幾個酸儒。
距離太康伯不遠的一個彆院,住著兩個江南落魄的老書生。
中原特產的謀士,說白了就是讀書不行、做事不行、陰人湊合的老貨,太康伯的朋友儘是這種垃圾。
他們醞釀了刺殺,利用東林留下的暗子,韓五和唐氏兄弟執行。
陸天明閉著眼都知道刺殺來自哪裡,韓五一放,謀主慌張的發抖,可惜太康伯昨晚在宴客,他們一邊派人死死盯著韓五,一邊緊張的去找太康伯,到今天上午,才把韓五逼著上吊。
韓氏家眷到兵馬司報信,說韓五良心難安,不是汙蔑陸天明。
多此一舉,可見他們有多慌張。
駱養性不能下手懲罰太康伯,但陸天明把這事交給他,還躲到嘉定伯府不出來,隻好來告訴張維賢,以免那個瘋子出來找他打架。
“公爺,豐城侯李開先求見。”
“進來。”
李開先神色恭敬進門,看到駱養性一愣,“喲,駱都督也在,看來您把事情辦完了。”
駱養性苦笑一聲,“駱某可不敢管閒事,還是天明自己處理吧。”
李開先點點頭,“他也猜到了。刺殺肯定來自太康伯,本來是嘉定伯和田弘遇的家宴,他去湊熱鬨就不正常,還把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叫過去,多此一舉的蠢貨。”
駱養性一愣,“為何不懷疑刺殺來自禁宮?”
“陛下當然也默許了,但絕不是太康伯這樣用流星弩刺殺,看似試探,實則充滿殺機,反過來一想,又充滿膽怯的味道,這不就是東林嘛。”
駱養性哈哈一笑,朝張維賢拱拱手,“恭喜公爺,勳貴人才不斷,晚輩告退。”
張維賢擺擺手,駱養性躬身退出門外。
李開先立刻到桌邊,“公爺,晚輩來動手,需要指使之人的位置。”
張維賢詫異看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抽,“很符合他的脾氣,陛下唬人之後,給了什麼好處?”
“田秀夏,皇貴妃田秀英的胞妹。”
張維賢深吸一口氣,“田弘遇所圖甚大啊,正宮不可能亂,皇帝絕不會允許後宮出現任何幺蛾子,萬曆、泰昌、天啟,連續三位皇帝的後宮把皇帝逼成了驚弓之鳥,周氏就算狠毒無情,後位照樣穩固,誰窺伺誰死。”
“晚輩聽裕本說過,周氏逼著妃子稱呼帝後為父母,貴妃大冬天被扔到雪地裡罰跪,其餘妃子更是赤腳承受鎖刑。天明對後宮不感興趣,皇帝想怎麼玩都是他的事,太康伯這種人不能輕饒,否則後續破事不斷,我們不能讓節外生枝的事牽著鼻子走。”
張維賢欣慰拍拍他的肩膀,“說的很對,但不能殺人啊,很難操作。”
“不殺人,天道反噬,生不如死。”
“嗯?!”
李開先舔舔舌頭,伸出兩根手指插眼,“眼瞎。”
想起陽武侯的死亡方式,張維賢一瞬間有點驚悚,“你能做到?”
“公爺您誤會了,不是去動手,下毒啊。”
“還有毒眼睛的毒?”
“混合毒,晚輩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天明應該會告訴您。”
張維賢長出一口氣,從一堆賬本下抽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駱養性送來的消息,為了置身事外,他的人肯定不會盯著了,讓你的人做利索點。”
李開先看一眼後直接撕碎,撕成粉末扔到了痰盂中,猶豫說道,“公爺,天明心甘情願上當美人計,那他以後就得一直上,否則馬上會引起彆人警惕。皇帝已經給他安排兩個女人了,晚輩放肆問一句,為何不大婚呢?”
張維賢哭笑不得,“大婚最快也在十一月,最遲明年夏季,不是老夫不想早點大婚,也不是不能…算了,還是告訴你吧,薛濂死後,桐桐與天明養傷期間有情,十月產子。”
李開先一愣,自己在嘴巴打了一巴掌,恭敬低頭,“晚輩告退。”
張維賢點點頭,對他可比撫寧侯信任多了,雖然豐城侯與撫寧侯都是雙重身份安排,但李開先爺爺與英國公是連襟,父子倆都是後輩,宋裕本的雙重表兄弟,還是勳貴的老問題,從女人算輩份就亂了。
李開先有個彆人沒有的優勢,他的間諜父親還在世,這幫手賽過任何人家,從後軍都督府出來,帶隨從到東安門,路上簡單說了兩句話,他直接進皇城到光祿寺輪值,隨從則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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