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盟結束了。
其樂融融的時候,大家還真沒底。
冷場了,見血了,大家都對未來有信心了。
陸天明攜帶的鐵血之氣過於強大,眾人躬身,目送他護衛皇後到黃金大帳。
林丹汗也帶皇子和皇妃到議事廳,黃金大帳勇士一千人護衛。
朝臣無所謂,現在無人敢有敵意,搗亂都沒用。
大夥即將進入史冊,眾人內心對陸天明充滿讚歎,互相拱手祝賀,選出幾人到議事廳陪陪林丹汗。
黃金大帳很大,後麵有好幾個臥室,陸天明進門把尚方劍扔給校尉,又拿起一旁的馬奶酒灌了一口,徹底掩蓋血腥味。
還好老子知道粆圖沒什麼病,否則不成了笑話。
張嫣與兩名女官帶太子到東邊的臥室,楊彩兒也到後麵去了,陸天明牽著黯然的兀良哈落座。
“夫人不要恨我,我們起步不能各懷鬼胎。”
兀良哈搖搖頭,“你給的好處太多,我們早該知道,你有不能碰的底線,可你很多事都無所謂,汗兄還是…過分了。反正粆圖沒有給黃金家族誕生子嗣,活著也是難受。”
“我不想和夫人說大話,但我的規矩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誠意是用來回報的,不是用來挑釁的。當前明蒙都是一堆狗屎,不想著趕緊處理內政,積蓄實力,還想著節外生枝,愚蠢不可原諒。”
“可你削了汗兄的臉,黃金大帳勇士知道的不少,他栽贓粆圖,早晚被族人知曉。”
好極了,要的就是這效果。
陸天明臉對臉一笑,“我的女人,你想做滿都海,那你也可以擁有戰神矛。”
兀良哈兩眼一瞪,胸膛起伏,急促呼吸。
什麼都沒有說,但她雙手發顫,一副慌張的樣子。
肢體語言說明她很心動。
陸天明笑笑,到錦榻落座等她自己消化,兀良哈其實也沒看明白,今日真正的效果是:老子成了河套的王。
察哈爾百姓跟著黃金大帳疲於逃命六十年了,躲避俺答汗、躲避李成梁、躲避努爾哈赤…
戰神矛一直在逃,連穩定的牧場都沒有,四代人,他們受夠了,突然感受到無比真誠的熱情,立刻淪陷了。
好處太多,歸心很快,大汗也攔不住。
接下來隻需要一點點時間。
林丹汗與陸天明玩民心之戰,思維與實力的差距,如同螢火挑戰日月。
接下來他們會接連不斷嘗到降維打擊。
陸天明美滋滋暢想的時候,張嫣出來了,到錦榻的另一邊落座,麵帶嫵媚,伸開雙臂朝陸天明展示宮裝的華麗。
孔雀開屏,某人沒興趣,瞥一眼後閉目養神。
張嫣翻了個白眼,並排坐著等候。
宋裕本很快來了,看一眼主位的場景,兀良哈也到了身邊,一男兩女並排落座。
他不關心私事,快速說道,“察哈爾既已紮營,冬季不會離開,牲口和草料都在西邊的山穀裡,這裡沒危險,你可以放心。大同來了一封急報,東虜佯攻陽和口、虎峪口,受挫後轉攻宣府。”
陸天明沒有直接回答,“我留下麻英守歸化,菁菁留駐,杜文煥守殺虎口,孔有德守陰山通道,曹文詔聯係黑雲龍執行宣府攻防計劃。
女真戰力的確很強,但他們的弱點也很明顯,努爾哈赤當初設立八旗,那就是八個勢力。
黃台吉若不親征,隻要是其他人,我們就能把女真拖到戰事以外,但我們總體處於弱勢地位,女真退走之後,我們也不能惹事。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種自家地。宋兄,照目前的速度,我們隻需要兩年時間,你還是關注一下山西外邊,儘力囤積糧食。”
宋裕本眉頭一皺,“聽你這意思,不在河套主持大局?”
“短時間肯定在。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看什麼?!”
“天地大災越來越嚴重,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人間從不缺破壞的力量,我想找找彆的東西,不僅是物質上的,還得看看這年頭的人心,找到最適合的改變。”
“你這是浪費時間。”
“不是,中樞永遠無法代表大眾,作為主事人,很難有自由行走的機會,現在不出去看看,你永遠在想象中治世。”
宋裕本低頭想想,疑惑問道,“你不擔心黃台吉明年來攻漠南?”
“愚蠢,戰爭永遠是由政治推動的,黃台吉若沒有改製做皇帝,絕不會對漠南大動乾戈,他做皇帝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全麵迎接戰爭的時候。權爭會拖住戰爭,不是他不能勝利,是他無法消化勝利,滅國大功隻能屬於皇帝。”
“好吧,反正你一半年哪裡都不會去,這是些廢話。”
“這怎麼是廢話了?老子讓你關注大局,具體事務不需要你。”
“我關注大局做什麼?反正沒你做的好,萬一有些人認不清勢主怎麼辦?”
陸天明不想說了,拿出一張紙扔給他,“這是火藥配方和製作工序,我們需要威力強大的火藥,硫硝運到河曲後,你親自來辦,組織可靠的人找個地方秘密製作,最好是那些戰死邊軍的家眷,把他們全家好吃好喝供著,三年內不允許知道配方和工序的人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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