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座山雕。
範永鬥掃一圈,看到張家商號東主在一旁恭敬低頭,砰砰磕頭,“張兄弟、黑將軍、張總督、曹總兵、公主、侯爺、小公爺,小人做牛做馬,隻為家眷活著,哪怕…哪怕一個,求…求…嗚嗚嗚~”
咦?
德格類一愣,這狗東西竟然都認識。
也是,他當然見過京城的貴人。
沒有人開口,範永鬥哭著嘭嘭磕頭,對麵無動於衷。
德格類嫌他太吵,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好好說話,你有利用的價值,但你如何讓人家相信呢。”
範永鬥抬頭看椅子上的人,臉色均沒有變化,扭頭看著德格類,希望他指點一下。
德格類哈哈一笑,“起來吧,你應該給我磕頭,隻有老子能保你。”
十貝勒說完,負手邁步,在黑袍麵前站著對視。
很安靜,黑袍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德格類突然張開雙臂,神色癲狂,語調如魔音。
“我懂,我都懂了,破勢先破人,破人先破心,漠南的一切都在破心。
殺大貝勒,因為他擁有單獨的勢力,大汗不僅會接受,內心還會竊喜,有這個消息打底,再聽到不利的消息,就不會引起太多警惕。
不殺濟爾哈朗,也是同樣的原因,他是大汗的人,能抵消懷疑,見證陸天明的死亡,見證小公爺對新宣府的掌控。
不殺我,更簡單了,因為某人沒有大金高層消息。
內應是個複雜的事,對彆人來說,可能是派幾個探子,某人不屑為之,他不僅要高層內應,這個人某一天必須有收尾的能力。
張家口的商號全沒了,小公爺念及兒子的安全,必須繼續走私。
但是,隻有張家的商號不行,極易被懷疑,宣府必須有見證人,除了濟爾哈朗之外,還需要一個商號老朋友,範永鬥作為商號最大的一家,非常合適。
所以,我、濟爾哈朗、範永鬥是小公爺所救,我是內應、濟爾哈朗是見證人、範永鬥是聯絡人。
漂亮,玩的真漂亮,一環套一環,從戰事看,一切漫無目的,從人心看,處處奔著大汗而去。
濟爾哈朗活了,又不知生死真相,帶回去的都是好消息。
某人死了,宣大還在宋裕本的控製下,短時間沒有威脅,又不至於會垮掉,剛好能經營生意。
山西威脅不到彆人,自然招不來敵意。
至於我,不得不做內應,張之極之前如何被拿捏,我現在就被如何拿捏,某人若放出消息,說我與五哥聯手坑殺其餘兄弟,無論真假,我們都死定了。
但在我看來,某人還不至於如此下作,他的智慧更高,從他告訴我女真應該統一名字,成為一個族群,大金應改國號,大汗應稱帝的時候,我就該明白,他讓我做一個大公無私的貝勒。
就像此刻坐在這裡的兀良哈公主一樣,她有什麼資格做這裡呢?因為她是未來察哈爾的主人。
做內應,不是與五哥反大汗,這是小人,我必須做有用的能臣,做大金堂堂正正的柱國,做族人內心深處的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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