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站在山坡哈哈大笑,原野裡都能聽到他的放肆。
黃台吉在火速思考如何對付這兩千渾身鐵甲的步卒。
思來想去,除了空間,他還需要時間。
當下哪頭都不占。
山頂陸天明揮揮手,親衛營士兵從雪地起身,同樣哈哈大笑,一百人去趕雪橇,剩下的人順著西側山坡呲溜呲溜滑下。
長城營屁股後麵還牽著兩千戰馬,正是親衛營的坐騎。
三麵大旗突然出現。
一麵山河旗,一麵裁決旗,一麵忠勇將旗。
三千人齊齊拍胸大吼,“恭迎大將軍回朝!”
聲音震蕩雪域,威壓鬼魅,絲毫不把兩萬人放眼裡。
陸天明負手而出,明明在下山,氣勢卻越來越高,一人傲立,不可阻擋。
孫承宗望著出現的人影,哈哈大笑,“複宇,帶所有人去迎接,這才來了兩千人,後麵多著呢,他們每月餉銀實發,一日三餐管飽,日日訓練,這才是兵,你的人一合都不敵。”
祖大壽看了戰鬥過程,雙手止不住的發抖,此刻一臉灰敗,什麼也沒說。
他是將軍,更知道什麼是兵,兩千人能在混戰中保持動作一致,聞所未聞的強軍,家丁算個屁。
三千騎軍跟著孫承宗上馬,出現在山穀外。
黃台吉徹底失去機會,西邊到錦州百裡,小山一座挨著一座,大淩河、小淩河從山穀而出,河道近在咫尺,明軍隨時可以據城而守、據山而守。
硬殺是下下策的下下策,除非他不想做大汗了。
孫承宗身邊有二百人也是長城營的步卒,自然帶他順利抵達山腳。
“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薊遼督師孫承宗,見過忠勇侯,侯爺剛而不屈,魂領漠南,如今侯爺歸朝,大明幸事,外患無憂。”
法理上超品侯爵當然比閣臣高多了,陸天明此刻人在馬背,勒馬冷冷瞥了祖大壽一眼,後者身子一抖,連忙帶著十餘名將官下跪,“末將征遼將軍祖大壽,恭迎侯爺回朝。”
陸天明沒有直接與兩人說話,對他身後的將官淡淡一笑,“何副將,祖副將,何必低頭窺視,老朋友不認識陸某了。”
何可綱和祖大弼向前一步跪拜,“拜見侯爺,太歲大將軍之名威治千裡疆域,國土欣欣,東虜指日可滅,山河指日可寧。”
這馬屁有水平,陸天明向南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黃台吉被長城營遠遠阻擋,一踢馬腹,飄來一句話,
“鬆錦傲立前線十年,遼西兄弟們辛苦了,本侯大軍明日即到,到時我們出城會會黃台吉,祖大壽,你去告訴黃台吉,有膽彆跑。孫閣老,咱們是老朋友,陸某來到老大人的地盤,想歇息幾日再回朝。”
“這是老夫的榮幸,錦州城為侯爺接風洗塵!”
陸天明在親衛營的簇擁下向錦州而去,不經意釋放的睥睨之氣都讓關寧鐵騎充滿恭敬。
長城營一半人上馬跟隨,一半人墊後,以便隨時建立防線。
騎軍走遠了,祖大壽等將官長出一口氣,互相看一眼,彼此都是詢問之色。
忠勇侯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神在俯視螻蟻,哪像是個替身。
何可綱對眾人點點頭,“看起來是他,就是…過於威嚴了。”
祖大弼附和道,“何止威嚴,一身殺氣啊,以前的陸天明很和善。”
“愚蠢!”祖大壽低吼一聲,“到底是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何可綱再次點頭,“是!”祖大弼則慢了一拍,“是…吧!我們也不熟呀。”
祖大壽強忍震驚,看一眼個個如同天兵的長城營,誰知道山西還偷偷訓練了多少人,管他是真是假,這樣的士兵麵前還耍個毛。
向後麵招招手,張存仁躬身向前,祖大壽快速說道,“張兄弟帶二十個家丁去傳達忠勇侯的話,此刻大軍沒有奔襲能力,但隨時可以固守,有膽明日騎軍對陣。”
張存仁領命,帶二十名家丁向東虜大陣直接跑過去。
黃台吉早就下馬了,對陸天明的示威行為嗤之以鼻,在雪地裡慢悠悠來回踱步。
沒人知道天聰汗在想什麼,後金幾位貝勒站在周圍,個個低頭思索如何破敵。
今天肯定不會打了,騎軍全是遼沈兩城的核心族人,披甲奴、阿哈很少,蒙八旗、漢八旗更是一個沒有。
前後傷亡兩千多人,士氣低落。
濟爾哈朗覆沒三千,嚴格說起來,這次的失敗比阿濟格、莽古爾泰在漠南的失敗還傷筋動骨,死一個核心族人,就意味著一個農場荒廢,數百個奴才沒人管。
隻能贏,不能輸,這就是強盜政權的死穴。
軍事上的一點點失敗,都會放大到所有環節。
張存仁很快來到黃台吉麵前,隱晦搖搖頭,眼神左右一撇,示意沒發現什麼異常,拱拱手道,“天聰汗,忠勇侯感謝貴部款待,明日漠南萬餘騎軍到錦州,有膽彆跑,騎軍對陣過過招。”
他以為自己很有誠意,黃台吉卻眉頭一沉,“愚蠢的東西,敢隨便加詞,來人,削掉一根手指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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