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地獄的魔鬼,也像遭受劫掠的難民,眼神有畏懼,但沒有恐慌。
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西北方向,五省總督洪承疇帶著萬餘步卒立營,正北是盧象升天雄軍五千人,西南方向是渾身滴血的五千騎軍,正南方向是徐文爵,正東方向是皇陵衛。
明軍圍住大約一半流賊,剩下的流賊死的死,藏的藏,跑的跑,中都浮屍遍地。
徐鳳爵從三哥那裡得到了結果,流賊破鳳陽城和臨淮城,毀皇陵,焚燒公私邸舍二萬三千,殺戮中都留守朱國相、指揮使程永寧等七十名官員,屠殺官民六萬人。
這些人本來都投降了,家眷被搶劫,他們突然瘋了,也去搶劫彆人。
就像狂犬瞬間蔓延,個個都忘了自己是人,瘋狗一樣撕咬發泄…
孔貞運在皇陵嚎啕大哭,眾人沒時間哀傷,官員們帶領大約幸存的萬餘人,忙著收殮遺骸,恢複皇陵。
所有人戚戚然都處於恍惚狀態,手腳僵硬,眼神呆板,神色發癡。
誰都做不了誰的主,也不知道該說啥。
孔貞運是監督欽差,不是剿匪主官。
洪承疇是五省總督,不包括南直隸和中都。
盧象升是兵部侍郎、左僉都禦史,他沒有正職,算是洪承疇的幫手,由朝廷兵部直接指揮。
楊一鵬是主官,但他活著就是罪。
徐鳳爵還看到一個冷漠的人,光頭的小小公爺張世澤,騎軍的主將。
但張世澤是‘家將’身份,不屬於朝廷內部人員。
很顯然,所有人都在等忠勇侯。
楊一鵬畢竟收拾了兩天,初七午後重新下葬遺骸,眾人對陪葬的事默契沒有開口,打掃享殿,擺了點供品,念悼詞祭奠完事。
流賊被圈禁兩天一夜,餓了,嚷嚷著投降回家。
原野裡亂糟糟的,他們還真不敢衝了,明軍手中滴血的長刀還算有點震懾。
眾人也沒有回營,忠勇侯今日必到,肯定會來祭奠,就在皇陵所在的南山,忐忑不安等著。
大約申時初,北邊轟隆響。
兩杆將旗出現在地平線,一千騎軍護著一個金袍身影出現。
陸天明沒有直接到皇陵,而是帶親衛繞流賊轉了一圈,亂糟糟的聲音突然消失。
一圈之後,他又進鳳陽城去了,眾人無奈,隻好入城。
鳳陽僅存的建築是城門樓,沒有城牆,卻有東南西北四個象征性的城門樓。
眾人入城,陸天明已在城裡轉一圈到北邊城門樓,他們又跟著上去。
徐鳳爵再次見到陸天明,這家夥刮胡子剃頭發了,沒了之前的英武之氣,渾身上下散發冷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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