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被陸天明幾句話抽筋拔髓,揭露的乾乾淨淨。
除了低頭流汗,不敢做任何狡辯。
形勢比人強,陸天明的地位太高,一言生一言死,他很識相。
身後的馬紅娘兩眼含淚,麵若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天明突然脫掉外套,解開身上的蝟甲,襪子也脫掉,拿毯子蓋身上。
反正今天走不了,乾脆補覺。
李信撲通下跪,“學生願為侯爺效死,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聲音太大,把徐鳳爵嚇了一跳。
陸天明什麼話都沒說,伸手捏了徐鳳爵後腰一把。
大小姐如遭雷擊,眼神忽閃忽閃,好在腦子在正事上,深呼吸調整情緒,“馬紅娘,你的隊伍裡有很多匠人?你們為何有投石機?”
“回夫人,是有不少,為大戶人家修繕寺廟,修繕牆屋的匠人,也有賣各種竹具的篾匠,我們沒有投石機,有英霍山為江南船廠提供木料的木工,那東西是船上的擲彈機,投不了重石。”
“原來如此,水師戰船我比你熟悉,你們扛著擲彈機劫掠?”
“是…是的,趁黑嚇唬人。”
“兩千人,有沒有食人、有沒有奸淫之輩?”
“夫人明鑒,兄弟們從不做如此惡毒之事。”
“很好,收拾一下你的人手,跟我回中都,從此做我麾下女將。”
“夫人見諒…”
“不要廢話,要麼聽我的命令,要麼去死,沒有第三條路給你走。”
馬紅娘猶豫片刻,下跪砰砰磕頭,起身離開。
徐鳳爵撓撓額頭,“李信,九月份的時候我在京城,聽忠勇侯夫人說過一件趣事。鄉野民間的狗子,平時有一個主人不知道的秘密藏身地,這個地方既可以看住它的狗食,也可以隨時聽到主人的召喚。南頓是你的狗窩嗎?”
躺著的陸天明差點笑場,什麼跟什麼呀。
李信明顯沒聽明白,他們這種人,不是這麼用的。
好在李信聰明,下跪大聲說道,“侯爺,確實有人聯係學生投奔流賊,或暗中投靠江南而效忠流賊,高迎祥太蠢太著急,流賊需要把那些山頭林立的大匪整合掉,鍛煉一支三十萬人左右的聽命令大軍,方可成為助力。”
陸天明一心讓徐鳳爵鎮守中都,來控製這些事,又在她後腰捏了捏。
徐鳳爵眉頭緊皺,“侯爺睡了,我掌握你的生死。”
“夫人,學生說暗中投靠江南而效忠流賊。”
“如何保證?”
“學生無法保證,暫時缺少一支隊伍。”
“那你就沒用。”
“隊伍屬於夫人,學生不敢索取武力。”
徐鳳爵臉色一紅,“滾出去吧,過幾天到南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