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跑了好幾天,還是不習慣江南的陰冷。
臥室點了三個炭盆,把被子烤熱乎,剛剛迷糊睡著,鑽進來一個光溜溜的身子,被撩撥的熱辣滾燙。
徐鳳爵當然有點小心思,人之常情嘛,何況大小姐對他有真情。
可以容忍很多事,不代表沒有底線。
聽聞徐鳳爵舅舅送女兒,陸天明瞬間興致不高,甚至有點抵觸。
家裡已經一堆‘張係’,不可能再收一堆‘徐係’。
其實這算個戰場,明麵上鬥不過,他們劍走偏鋒了,徐弘基默認女兒的行為,大概也是奔著‘開辟戰場’的心思。
聖賢時間,陸天明撫摸後背輕拍,明顯在想事,徐鳳爵也喜歡他這個習慣,被珍惜嗬護的味道,說了一句話沒得到回應,嫵媚笑道,
“表妹明晚就能到南京,她很漂亮,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家裡求親踏破門檻,舅舅都沒有答應,郎君猜為什麼?”
陸天明興致不高,“天下最漂亮的人我早睡了,我是喜歡鳳兒的性格,又不是喜歡皮囊。”
“呸,人家讓你猜。”
“怎麼?有心儀的人死了?”
“看您說的,表妹初次參加文會,說找一個文武全才的公子,把舅舅給架住了,父親原本想在勳貴中找一個,結果被士子噴的體無完膚。
複社有好幾位公子上門求親,把表妹也架住了,這就拖了下來,表妹的夫君無法承受江南的議論,隻能找高門了,郎君正合適,給侯爺做妾也不丟人,有個名份就行。”
陸天明腦袋轉了一圈,才理解她這架住了…又架住了…是什麼意思,頓時被逗笑了,“酸儒啊,虛偽的臉麵害死人。”
“郎君不高興嗎?表妹真的很漂亮,似水柔情,回京不可沉溺表妹被窩。”
徐鳳爵看似在勸說,其實在挑動陸天明的好奇,屁股拍一巴掌,“我更喜歡鳳兒這樣放得開的女子。”
“呸,房事有什麼放不開的,你情我願的,習慣了誰都放得開,人家聽那些姑娘說過。”
“咦?!咱們好像哪裡沒想到一塊,江南大儒不是非常鄙視勳貴嗎?現在怎麼願意做妾了?”
徐鳳爵吃驚看著他,“誰說大儒鄙視勳貴?”
“一直以來都是啊。”
“胡說八道,勳貴是世襲超品,注定的富貴高門,哪個大儒鄙視過勳貴?”
陸天明眨眨眼,還未說話,徐鳳爵就又說道,“哦,我明白了,郎君不會把官場的廢話當真了吧?
大儒抨擊朝政,抨擊武臣都督,從未抨擊勳貴門庭,這是兩回事,那些年輕士子才對勳貴嘰嘰歪歪,但他們隻要進入官場,很快會被師長阻止。”
“我靠,麵子裡子,被讀書人玩的明明白白啊。”
“也不是,郎君乃實權侯爵,與一般侯伯當然不同,不次於五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