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點點頭,拍拍她的胳膊。
“楊姑娘,陸某好歹喜歡過你,跟你說句實話,自古文人最浪,戲子最蕩,再過一千年,這種玩法也沒有什麼花樣。
本侯不在乎你想什麼,而是在想江南為何會出現大量你這樣的人,是誰在不遺餘力捧你們?目的又是什麼?
身體是最簡單的投資,你,或者你們,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單純犯賤,沉溺被人吹捧,也許怨不得你,但你們幫暗處的東主擴大浪蕩的影響,就是罪人。
秦淮河無數名樓畫舫,誰說起來都是如何人文薈萃,如何豔絕當代,好像從未有人提及,秦淮河這些名樓畫舫的東主是誰。
為什麼沒人提?很簡單,因為東主不僅有錢,更有權。
天下哪來這麼多絕色?你們也不漂亮,卻被吹捧成琴棋書畫各不同的花魁,勾引無數年輕人流連秦淮。
有個詞形容這種現象,叫……奶頭樂,真他媽的形象,賤人要名,士子要聲,東主要銀。
賣肉是你們的自由,若你們自娛自樂,陸某吃飽了撐得才搭理你們,問題是你們汙染了這片天地。
太祖當初經營金陵,十個月驅除韃虜,恢複華夏,堂堂正正的史冊大英雄,如今他若複生,看一眼金陵能被氣得魂飛魄散。
當一片土地隻有奢靡,沒有一絲英武。死亡時間到了,隻有血,貴人的血,才能洗涮乾淨這塊土地。”
楊愛被他說的汗毛都站起來了,牙齒咯咯響,“我…奴家隻是小女子。”
“本侯沒有說你,而是說你們,說你們這些被捧起來的花瓶,不是花樓那些可憐女子。”
陸天明說完,拍拍身邊陷入呆滯的湯元,示意她披件衣服,白花花的晃眼,你這樣勾老子是勾不動的,得勾心。
湯元披了一件薄紗,依舊沒有開口,陸天明給楊愛倒了一杯。
兩人不說話,那我說好了。
“楊姑娘,拋開出身,湯元依舊比你們高貴數倍,她的靈魂是乾淨的。女人嘛,無論嫁幾次,付出定會獲得幸福,一味索取當然什麼都得不到。
權力與名聲都是毒藥,陸某在遼東碰到一個蠻夷女子,她用身體合縱連橫權爭,其實與你們都一樣。
純潔這方麵,你們永遠是一堆汙泥,但你們聰明啊,不談純潔,不談名節,談性情,談契合,談自由。
陸某不恨自由,人當然該自由,但陸某痛恨自我標榜,借著自由的名義放蕩,借著情愛的名義發騷。
一個女人,同時與兩個以上的男人交往,那不叫自由,叫中轉,叫收割。
如同商號的貨棧一樣,承接貨源,轉銷物資,你們承接的是男人,轉銷的是風氣,東主好吃好喝供養,讓那些勤勞的百姓羨慕,進而收割更多的銀子。
全部…十…惡…不…赦!”
“啊~”
楊愛渾身一抖,旁邊的湯元卻一聲驚呼,她比任何人都害怕陸天明,這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牙齒忍不住發抖,四肢也忍不住發抖。
陸天明拍拍胳膊沒用,一下摟在懷中親吻,治好了。
湯元快嚇死了,“侯…侯爺,帶我走,快…快走,求您了。”
咦?原來你得這麼溝通啊。
“彆害怕,隻有勳貴才隱匿自己做生意,秦淮河坑害良善,又大把摟銀子的生意,江南大族楊氏錢氏都保不住,所以我很早就知道,秦淮河一定是武勳的產業,那些流動的畫舫可能是士紳,人家吃肉,他們喝湯。
英國公真是蠢,看看人家魏國公,看看人家南京勳貴,利用一條河,創造了一個招牌,與文臣達到前所未有的和諧共存,還他媽的成了曆史人文,這該死的奢靡文化建立在無數家破人亡的百姓身上,還他媽的有人緬懷。
大家一起賺錢,一起愚民,一起收割百姓,此乃無上賺錢之道,換個朝代,武勳高門子弟也會學習,涉足這個金燦燦的產業。
說起對精神的放縱追求,秦淮河領先人類至少五百年,不得不服啊,隻有改朝換代,才能換個風氣,但時間一長依舊免不了借軀重生,無解的人性。
南京,京城,一樣的武勳,不一樣的爛法,我還是覺得人家南京武勳爛的高明,起碼銀子收攏的多。”
陸天明語氣輕鬆,時而憤恨,時而俏皮,說出來話卻帶著漫天殺意。
湯元和楊愛更加低頭,她們哪能接住兵權大都督說這種話。
陸天明好似不吐不快的樣子,喝了口酒,喃喃說道,“女人的錢最好賺,也許我應該學習一下,回到北邊就換個玩法,提倡磚房、馬車、錦衣是家庭必備。
沒有這些東西就是懶漢,女人就不嫁,用女人督促男人去開荒種地,用女人鞭策男人學徒做工,東主賺更多的銀子,創造更多的財富。
不過…得先改製稅收,隻要朝廷能收更多的稅,也不是不行…
你們看看,其實權力也需要奶頭樂。湯元,你說我這生意怎麼樣?”
湯元被問的一抖,“好…好像這就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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