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爵想不到他刺激如此大,急忙到身邊,一邊扶起來一邊哭訴,“大哥…小妹記事起,您就疼愛嗬護,從未對小妹生氣…未婚夫孝期作亂,您不問緣由上門暴打…小妹嫁給了自己想嫁的男人,大哥從未阻攔…咱們是一家人…”
徐允爵實在沒勁了,聽著妹妹叨叨,提一口氣,用力一把推開。
嗓子破了,反而說話清楚了,大吼一聲,“出去,滾出去,離我遠點。”
“大哥…”
剛說兩字,徐允爵突然暴躁到極致,懟臉大吼,“滾!”
撲通~
吼完的徐允爵直接暈了過去,仰頭栽倒。
徐鳳爵連忙上前,焦急喊親衛進來,把人抬到了臥室。
徐弘基自始至終沒管,聽著臥室的慌亂,徐弘基捏捏眉心,冷冷瞥了一眼地下蜷縮的錢良坤,起身到前衙偏殿。
誠意伯劉孔昭、成安伯郭祚永、蘇州大布商東主錢符遂在這裡。
江南錢氏,比起浙東謝氏更龐大,但謝氏有主支,有族長,錢氏分戶太久了,早已不是一家。
江南各縣府均有錢氏,錢謙益、閣臣錢士升、錢龍錫都是其中一支,大明二百年來,錢氏借著同姓之誼,成了江南最大的布商集團。
江南棉布占天下七成,錢氏棉布占江南四成,他們交友範圍遍布全國,並不需要在官場過度鑽營。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錢氏也不需要死抱團,但他們與鎮江楊氏一樣,是絕對的地方勢力,徐允爵這麼一搞,錢氏反而有了被全族端的風險。
錢符遂並非迂腐之人,雖然與周延儒私交更近,但他明白地方勢力與徐家利益才一致,且他與靈璧侯、誠意伯私交更好,代表錢氏來此,與徐家一起商討未來。
徐弘基進門落座,親衛已經把一個木盒子放在座位末尾,裡麵傳來一股血腥味。
麵前三人其實誠意伯劉孔昭最特殊,徐弘基殺了他的隱族,囚禁了本族,劉家差點被滅族,卻是最可靠的人。
劉孔昭全族都在南京,已經與徐家完全捆一起,生死存亡關頭,也隻有劉孔昭的腦子能用用。
徐弘基指著木盒道,“這是錢良坤的人頭,兩位到嘉興的時候交給張維賢,小女隨後也會到嘉興,她不知陸天明在哪,但陸天明讓她到浙江乘船會合,應該距離不遠。”
劉孔昭與錢符遂同時點頭,錢良坤一介奴婢能作為‘敲門磚’,是因為陸天明認識他,僅此而已,算是徐弘基的一個態度。
徐弘基又接著道,“嵊泗島上的海船如今都在崇明,必要的情況下,兩位可以答應把海船全部送給鄭芝龍,這是徐家最大的讓步。”
劉孔昭立刻接茬道,“公爺,屬下多嘴,海船不能動,雖然我們不知道佛郎機人什麼時候回來,但海貿不能斷,海防不能虛設,有海船我們才能出去,才有威懾。”
徐弘基不置可否,“若送給小女呢?”
劉孔昭左右看看,輕咳一聲道,“公爺,我們不能有條件,陛下在論道,嘉興停留時間不會短,談判可以慢慢談,時間越長越好,我們任何態度都會暴露心中的急切,或許…帶藩王去更合適。”
徐弘基思索片刻,對成安伯郭祚永一指,“祚永,把盒子拿出去撒點石灰,太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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