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陸天明從後門回到英國公府。
張維賢祖孫三人在前院待客,回京旁聽大案的外地官員在順便拜訪。
後院西房,這裡是陸天明的地盤了。
書房還有他翻看的幾本醫書,偶爾來睡一宿。
暖牆讓室內如春,地下養著一圈綠植,比以前住的時候舒服多了。
脫鞋上炕,舒服的伸個懶腰。
靠被子上怔怔看著臥室,突然想起受傷期間的情形。
那時候渾身奇癢難耐,卻又不能撓癢癢。
時刻強迫自己與手腳作鬥爭。
如今這情形與那時候一樣,總想著大開大合,又要強迫自己不可肆意妄為。
人活著,果然是個矛盾結合體。
迷迷糊糊看到張之桐風情萬種進門。
兩人好像回憶起第一次尷尬的場景,都明白對方想什麼。
老夫老妻,烈如星火。
在炕上滾了個痛快。
“夫君真是奇怪,人家的寵妃都是國色天香,隻有你喜歡當初。”
“夫人這是在炫耀嗎?”
“那當然,她們很羨慕我。”
“我就喜歡這洶湧的豐滿、珠圓玉潤的大侉。”
“呸,還不是給你生兒子生的。”
“哈哈哈~”
兩人流裡流氣說幾句夫妻密話,張之桐摟著他深情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妾身當初做女人,覺得死了也值,如今更是,死在夫君懷裡也值。”
“你這死娘們,貪吃會害死男人。”
“你這死男人,妾不如偷是你說的。”
“老子說的是心境,不是身份。”
“是啊,老娘說的就是心境,你想什麼呢?難道還想偷人?”
兩人對視眨眨眼,陸天明再次哈哈大樂。
支撐起身,靠在被子上,抱著她坐腰間,“坐好,我就喜歡這大侉子。”
張之桐翻了個白眼,又美滋滋靠在胸口。
這娘們聰明著呢,看似靡靡蕩漾,實則在告訴陸天明,一家傳承都如此複雜,一國傳承不可能圓滿,有點不如意很正常。
畢竟你一生也就‘偷’了一個,不可能再偷一群。
偷啥呢?
察哈爾唄。
如今察哈爾人到腹地,與山西人一樣,會被百姓下意識當做陸天明嫡係。
哪有什麼敵我、內外之彆。
連漢蒙之彆都忘記了。
哪怕他們騎馬、穿羊皮,披頭散發到京畿,也不會被鄙視。
很正常、很自然的‘自己人’。
近衛營和親衛營上萬察哈爾人,平時張口閉口‘俺夫人、咱大將軍’。
這種情況不可能再複製了。
畢竟察哈爾是‘摟著’起家,其他人都是被打服的。
雪中送炭,永遠鄙視錦上添花。
二月初三,還是國公府西房,陸天明在炕上懶洋洋的躺著。